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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震將幾個溫黨骨幹如張捷之流扣留下來,餘人盡皆放還回家,官職俸祿盡皆不改。溫體仁已死,遺屬未與其行,盡免株連。他記著周延儒,一心只想找他,可是搜遍全城也沒絲毫下落,不知去了何處。小慈烺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給一群大人抬著東奔西跑,又餓又累又怕,給送回鍾粹宮不多久,便大哭起來,怎麼哄也不肯收聲。桓震恰好送崇禎還宮,走到鍾粹宮外,便聽見震天的哭聲,當下指著宮門道:“陛下請。”崇禎急不可待地奔了進去,一眼便瞧見慈烺給一個奶孃抱在手中,扎手紮腳地不住哭喊,時隔一年之後,終於父子重逢,卻是在這種情形之下,一時間悲喜交集,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三步並作兩步地奔了過去,從奶孃手中接過慈烺。說也奇怪,大約是父子天性,小慈烺一到了父親手中,哭聲立刻戛然而止,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來,撫弄崇禎頷下的短鬚。崇禎帶著眼淚笑了起來,高高舉起慈烺,轉了兩個***。
桓震在身後道:“離散的宮人都已經召回,往後陛下可在宮中安心居住,一應飲食薪柴,諸般用度自有供給。”想了一想,道:“溫逆挾幼帝踐位之時,以皇后為太后,居於慈寧宮,方才臣已經令人遷還承乾宮。陛下得閒,不妨前去看望一番。臣還有事務,這就告辭了。”深深一躬,轉身便走。崇禎忽然叫道:“你以朕為傀儡土偶,與奪我朱家天下無異,此怨此恨,子孫永誌不忘。但因你之故,讓朕父子夫妻得以重逢,我卻要衷心謝一謝你。”桓震回頭一笑,揚長而去。
此時的朝廷,相當於剛剛經歷了一次和平政變,上下官員大都恐懼不已。中書省的架子,是臨時從各部抽調官員搭起來的。桓震知道與其選擇名高望重、難以駕馭的宿耆,還不如引用那些原本萬年不得出頭的低階官吏,一來他們才是真正辦理具體政務之人,熟悉政事的運作流程,二來自己把他們提拔上來,他們也必有感恩之心,不至於處處同自己為難。
閣臣五去其四,孑餘的一個鄭以偉又上了表告老還鄉,桓震心想這卻是一個去內閣的天賜良機,只是廢除內閣之後,要以甚麼機構來取代內閣,擔負起預議政事的職能,卻叫人頗費思量,頭痛得很。何況此刻不知道有多少官員在覬覦閣臣的位子,一旦裁撤內閣,勢必觸犯他們的利益,說不定會演變成戊戌變法一般的局面,那又是自己所不願見的。原本打算趁著中書省復設的機會,給這個死氣沉沉的朝廷注入一些新鮮血液,若是因為可裁可不裁的內閣耽誤了事,那就大大的划不來了。而且左右丞相之位一直虛懸,桓震不過任了平章事,已經快要給東林黨的唾沫淹死,自然不肯主動去當靶子。這就須要一個德高望重,堵得住東林攸攸之口,而又不會對自己想做的事情橫加阻撓之人出來擔當此任,想來想去,靈機一動,想到了徐光啟身上。
一面準備開恩科事宜,一面遞牒召徐光啟進京,卻從都察院揀了一個御史謝璉繼任登萊。這一年正是會試之年,二月份已經試畢,榜發之後,幾家歡喜幾家愁,許多舉子名落孫山,有的已經束裝還鄉,有的卻還奄留京中,聽說將開恩科,不由得大喜,雖說這恩科是由士林公敵桓大奸臣而開,可是倘若能夠藉此高中,自己的功名前程終究比虛妄的聲名道德值錢多了。一時間闕下濟濟,都是趕來應考的舉人。何況此次恩科,言明瞭只要曾經入過學的,不論有無經過鄉試,只要向中書省遞交請願書一份,皆可來京會試,許多落榜的生員更加高興,爭先恐後地報名應試。
洪承疇惦記著陝西軍情,一心想要回去重掌大權。桓震知道此人不論軍事才能還是治政的本事都非同一般,雖然明知道他是往後投降了滿清的人物,仍是用之不疑,以其代楊鶴總督三邊軍務,平地連升了數級。洪承疇感激涕零,暗自慶幸自己當初臨陣倒戈的選擇果然是正確的。至於楊鶴,他原就不適合署理軍事,恰好陝西巡撫出缺,索性將山西巡撫一併調升入京,卻委楊鶴做了山西、陝西二鎮巡撫,授權節制延綏巡撫,只管民政,不理軍事。
宋應星與哥哥應升,這一年的會試果然第五次一同落榜,幸好他囊中羞澀,正在四處借貸盤費,尚未離開京師,桓震向朝中江西籍的官員打聽得兄弟兩人寄住在江西會館,當即親自前去會他。宋應星原就酷好工藝製造之學,深深信奉窮究試驗的至理,桓震盡揀些錘鍛冶鑄、五金炮矢的話題與他談論,兩人果然一見如故,宋應星對桓震在金州設立的各種的工場極感興趣,一一打聽了一遍。不知不覺之中,已經從傍午直談到了半夜,兩人的肚子不約而同,一起雷鳴起來。
桓震笑道:“我可是空了肚子來的,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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