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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宓畫在小院裡,不讓她擅自離開,他區區一個城主,何敢軟禁王后,必定是桓夙的意思。
即使是這個時候,他也不讓她去見麼?
孟宓微微心酸,記掛著他的病情,連發了幾封書信,但都沒有迴音,轉眼四月花期已至,繁花如錦,阡陌橫幽。
沒有迴音地等了一個月,直至訊息傳來,楚侯已經班師回來。
她喜出望外,抱著黎日日在榆樹陰底下等著。
“王后娘娘。”曹參等人帶著一路輕騎先行趕到谷城,來小院問她和小公子安好。
孟宓問:“鄭國退兵了?”
曹參眼睛裡都是喜色,“是,不但退兵了,而且這一戰,打得鄭國至少十年不敢輕易南面言武了。”
“那麼,秦國呢,藺華人何在?”孟宓記得,當年被藺華擄到秦國,秦王對楚國動了心思,絕大部分是藺華的策動,他將這塊原本便富庶的土地,極言其物華天寶、人傑地靈,秦王素有野心,定然神往已久,孟宓以為不會這麼輕易。
曹參大笑,“秦王哪裡顧得上楚國。晉侯發兵,直接駐紮在兩界之交,又有狄將軍暗中周旋,殺敵一萬,秦王被嚇到了,原本說與晉侯不共戴天,前幾日也已不甘不願地退了兵。”說道藺華,他的笑容頓了一下,“魏公子率人在灞下城外劫道,但藺華手底下的死士個個以一頂百,還是讓他逃了。”
逃了不打緊,左右鄭國他是回不去了,那個王座他也無緣了。
他的手底下除了那些暗營之中訓練出來的死士,功業幾乎潰於一旦。
殷殷和藺霽坐在寬敞軒麗的馬車之中,搖搖晃晃一段顛簸的旅程,殷殷幸福地微笑,靠在了他的肩頭,“公子,我們要回我們的家國了是麼?”
藺霽點頭,“嗯。”。
“鄭國啊。”殷殷閉上了眼睛,彷彿眼前是一片壯麗的山河,峰嶽冷峭,威嚴肅穆,還有以她卑微的身份從未涉足過的輝煌的宮殿。
“太久沒回去了。”殷殷身世坎坷,多年來流落在外,竟想不起來,家鄉的米粥,是怎樣的一番清甜,藺霽本想撫她的頭髮慰問幾句,殷殷抱著他的胳膊笑,“我是衣錦歸故里,還有這麼好的夫君,我阿孃想必會很開心。”
她娘已在九泉之下了,藺霽微微嘆息,將懷抱她的手她緊了緊。
鄭國如今一片狼藉,短短數月便歷經了兩個王,桓夙雖有意將他送上那個位置,但,藺霽心裡惦記父親,暫時無法顧及這些。
總算藺華沒有泯滅人性。
但藺霽將老父從牢獄之中解救出來時,老父已經蒼老了許多,幾個兒子相繼被害,老鄭伯見到僅存的這個,便忍不住老眼含淚,連殷殷都看得不忍,悄然地退出去了,將這兒交給他們父子敘舊。
兒子比自己要高半個頭,老鄭伯抹了一把臉,淚花滾動,“霽兒,你總算,回來了!”
他不該因為那個逆子遷怒於他,不該將自己這麼疼愛的兒子罰到堯城去戍邊,不該這麼多年不聞不問,讓霽兒在邊關受盡苦楚,是他錯了!
藺霽搖頭,“兒子不敢怪罪父王。”
“回來便好,回來便好。”此時老鄭伯才想起藺華,“對了,那逆子呢?”
藺霽眉梢微凝,“父王,若是當年,您不信大巫之言,將四弟當做兒子疼愛,今日鄭國之禍,也許不會發生。”
“你說什麼?”聽兒子口中對那逆子頗有偏袒之意,老鄭伯忍不住吹鬍子瞪眼,“若不是他,你老父何至於此?他壞了鄭國,還殺了你那麼多手足,你怎可——”
“兒子失言。”藺霽只是一時感慨,卻不否認,藺華一步錯步步錯,如今滿盤皆輸,而他造下的殺業,也是無可磨滅的。
這段時日對於鄭國的百姓而言,猶如烏雲當頂,噩夢當頭,好容易藺華走了,轉眼老鄭伯被二公子從牢獄中迎出來,百姓感嘆道,這噩夢當真完不了了!
老鄭伯昏聵,藺華殘忍,這些都讓民生不堪重負。
但幸得歷經一切,老鄭伯的身子骨到底是熬不住了,從牢裡出來沒幾日,便癱瘓在榻,臨行前,將藺霽和國師叫到榻邊,握著兄弟的手,對他切切叮囑:“我的子嗣,如今只剩下這一個了,霽兒仁慈,必定是賢明的國君,但我怕他有時優柔寡斷,你要跟在他身側,對他多加看管。”
國師眼中含淚,“臣弟會。”
老鄭伯撒手人寰之後,藺霽眾望所歸地被推上了王座。
百姓臣服,歡呼數日。
藺霽在祭天大禮下下臺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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