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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年輕文士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連忙向李雲天一拱手。
“楊生員,你現在還認為本官把你送進牢裡是因為興訟嗎?”李雲天微微一笑,盯著楊雲貴說道。
“在下愚鈍,請大人明示。”楊雲貴再度向李雲天一拱手,眼神有些閃爍,暗自猜測著李雲天的意圖。
傳言中,李雲天是一個涉世不深的愣頭青知縣,而他的一些所作所為好像也正好印證了這一點。
可是今日一見,楊雲貴卻發現傳言不可信,李雲天三言兩語間就使得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這是以前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你明知那兩張狀子無法翻案,為何還要給劉波和馮老大寫狀子?這豈不是逼著本官打他們板子,使得本官落下一個壞名聲!”李雲天冷笑了一聲,神情嚴峻地說道,“難不成你是為了那點兒潤筆?”
“大人有所不知,即使在下不給他們寫狀子,他們也會找別人,在下相信,在九江府沒有人寫的狀子能比過在下,故而在下這才動筆。”楊雲貴搖了搖頭,一臉傲然地說道。
“在本縣看來,即使狀子寫得妙筆生花,只要對翻案無益那就是一張廢紙。”李雲天見楊雲貴神情孤傲,冷冷地潑了他一盆冷水,“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不是愚蠢就是沽名釣譽!”
“大人,其實在下的狀子也並非一無是處,所有的線索都藏在了狀子裡。”楊雲貴的嘴角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神色,淡淡地說道。
“既然你知道線索,為何不明說?”李雲天注意到了楊雲貴的不屑神色,冷冷地望著他,“如果本官看不出來的話,是不是就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蒙受不白之冤?”
“大人,在下只負責狀子,審案是大人的事情。”楊雲貴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淡淡地說道,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本官本以為你只是懷才不遇而已,現在看來本官錯了,你不過是一個隨波逐流的懦夫。”李雲天盯著楊雲貴看了一會兒,失望地搖了搖頭,“幸好周老闆沒有把周小姐嫁給你,你根本不配周小姐。”
“她應該找一個比我更好的。”楊雲貴的眼前亮了一下,隨後黯淡下來,神情顯得頗為失落。
“小隱於野,中隱於市,大隱於朝,什麼時候你能明白這個道理,周小姐才算是沒有看錯人。”李雲天搖了搖頭,他覺得楊雲貴表面看起來孤傲,其實內心非常孤獨,孤芳自賞的感覺其實非常可悲。
說著,李雲天抬步向門外走去,楊雲貴怔在了那裡,雙目流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大人,你真的想知道那兩個案子的線索,為劉波和馮老大伸冤嗎?”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楊雲貴忽然開口問道。
“你既然知道,為何不幫他們伸冤?”李雲天停下了腳步,他並沒有回答楊雲貴,而是反問道。
“在下心有餘而力不足。”楊雲貴聞言,臉上不由得流露出一絲愧色。
“真正的隱者,處於時局之中而榮辱不驚,泰然處之。”李雲天轉過身,語重心長地向楊雲貴說道,“楊兄,如果你真的想替他們伸冤,那就不要光動嘴皮子,用實際行動來展現吧,眾人皆醉我獨醒是一種不負責任的逃避。”
“大人金玉良言,不才受教匪淺。”楊雲貴神情驚訝地望著李雲天,他萬萬沒有想到李雲天如此瞧得起他,稱他“楊兄”,而且剛才那一番肺腑之言說到了他的心坎裡,使得他對李雲天產生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隨後面色一整,鄭重其事地衝著李雲天拱手行了一禮。
“楊兄,如果是你,如果說服鄭文開棺驗屍,還馮家一個清白?”李雲天的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不動聲色地問道。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雖然李雲天的這話說得有些沒頭沒尾,不過楊雲貴怔了一下就明白怎麼回事,沉聲回答,望向李雲天的眼神中閃過一道精光,他沒有想到李雲天早已經看穿了馮家的案子。
“那本官就在縣衙靜候馮家的人前來。”李雲天笑了起來,留下一句話轉身走了。
“怪不得王三要栽在他的手上!”望著李雲天離去的背影,楊雲貴口中喃喃自語了一句。
他平日裡自視甚高,不過今天在李雲天面前他無疑落了下風,李雲天的這一手使得對方不得不開館驗屍。
兩天後的下午,馮老大出現在了湖口縣縣衙外,拿起鼓槌咚咚地敲起了門口一側的大鼓。
立在縣衙門口的幾名衙役見狀不由得對視了一眼,如果以前的話他們早就一擁而上,把馮老大手裡的鼓槌奪了,一頓拳腳後趕跑。
按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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