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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有所不知,此人著實可惡,老爺到任後遇到的兩個翻案的狀子都出自此人之手。”
李雲天早就看出她要問這件事情,笑了笑後解釋道,“根據大明的刑律,若想翻案必須要有確鑿證據,可兩次的狀子皆平淡無奇,沒有絲毫可取之處,此人既然身為訟師,自然應該知道憑藉狀子上的內容無法為那些人翻案,可他還是寫了,這無疑就是濫頌牟利,理應受到責罰。
陳凝凝這才明白怎麼回事,微微頷首,柳眉逐漸舒展開來,她認為李雲天說的在理。
普通百姓目不識丁,不懂律法,而訟師則精通此道,明知翻案無望還要給人寫狀,使得上告人除了受到皮肉之苦外毫無所好,這個行為也就著實可恨了。
如此看來,那個寫狀子的訟師被抓進牢裡也並不冤。
“或許,此人掌握了什麼內情,只是不好寫在狀子上面,想要考考老爺,俗話說來而不往非禮也,老爺自然也要治治他的這種輕狂。”李雲天覺得趁著這個機會正好可以指點一下陳凝凝,於是湊到她耳旁低聲說道。
陳凝凝聞言雙目流露出一絲愕然的神色,詫異地望著李雲天,一時間有些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李雲天微微一笑,衝著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這種事情需要陳凝凝自己琢磨出來,他要是把謎底告訴了她,那麼陳凝凝也就無法從這件事情中受益。
陳凝凝雖然心中有疑惑,但見李雲天沒有挑明的意思,也只好把疑問壓在了心底,暗中決定弄清李雲天此番話語的含義。
幾天後,李雲天再度去了陳宅的那個地下室,見到了王三。
與上次相比王三頹廢了許多,雙目無神,神情呆滯,俗話說哀大莫過於心死,想到妻兒都要受到他牽連而被斬首,他就陷入到了深深的自責中。
“大人!”當發現進入房間的是李雲天後,王三雙目中閃過一道亮光,連忙跪在了地上,砰砰地磕著頭,“大人,求您開恩,放了小的妻兒,她們什麼都不知道。”
“你真的想救她們?”李雲天見狀知道王三的心理防線已經徹底被擊潰,望著他不動聲色地問道。
“只要能救她們,小的就是上刀山,下油鍋也願意。”王三連連點著頭,雙目閃過一絲期望的神色。
“王三,你罪大惡極,本應滿門抄斬,不過本官看在那些孩子尚幼的份上,不忍他們這麼早就掉了腦袋,如果你能戴罪立功,那麼本官就放他們一條生路。”
李雲天盯著王三看了一會兒,緩緩說道,“不過他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本官會判他們流放邊疆,否則無法向那些被你殺害的冤魂交待!”
“謝大人開恩,謝大人開恩。”王三聞言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再度向李雲天磕著頭。
他根本就沒有奢求李雲天不追究他妻兒的責任,就像李雲天說的那樣,如果放了他的妻兒,李雲天如何面對那些受害者?
因此,能被流放到邊疆已經是最好的一個結果,日子雖然苦了點兒,但是卻能保有一命,使得他的血脈不致於斷絕。
“你先別急著謝,本官這樣做是有條件的,如果你不能戴罪立功的話,那麼本官就只好按照律例辦事了。”李雲天面無表情地望著王三。
“大人,小的近些年來也積攢了不少財物,願意全部獻給大人。”王三誤會了李雲天的意思,他知道李雲天不會白白放過他的妻兒,連忙開出了價碼。
在他看來李雲天此舉無非是想從他那裡撈取好處,世上的人沒有不愛錢的,李雲天又不是聖人,自然也無法擺脫錢財的****。
王三在鄱陽湖縱橫二十年,期間打家劫舍、劫掠商船,積累了一筆巨大的財富,反正他已經沒辦法活命了,那些錢與其便宜了別人,不如拿來買妻兒一個平安。
“你認為本官稀罕那些錢嗎?”李雲天冷笑了一聲,嘴角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神色,燕雀豈知鴻鵠之志,他豈是那貪財好利之輩!
“小的失言,請大人恕罪。”王三連忙伸手扇了自己一個嘴巴,心中卻頗為不以為然,像李雲天這種道貌岸然的傢伙他可見得多了,嘴上清廉剛正,實際上則視財如命。
“本官要你幫本官消滅你手下的那些水匪,這件事情要是達成了,也算是減輕了你的罪孽。”李雲天見王三眼神閃爍,知道他不相信自己的話,也懶得與他計較,沉聲說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小的願意給官軍帶路,保準讓他們無一漏網。”王三此時自顧不暇,哪裡還顧得上昔日的手下,點頭哈腰地說道,雙目中閃過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