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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溫著酒,一名穿著青衣的丫環侍立在一旁。
“你們在這裡等著。”由於船艙內空間有限,李雲天上船後沉聲吩咐跟在身後的羅鳴。
“大人……”羅鳴面露為難的神色,想要說些什麼。
“就這樣。”李雲天抬手打斷了他的話,彎身鑽進了船艙。
在羅鳴等人注視下,小船緩緩駛離了碼頭,向湖水深處而去。
湖面上空空蕩蕩,這個時候天寒地凍,又不是貨運季節,很少有船出來。
忽然,寂靜的湖面上響起了悠揚悅耳的琴聲。
陳凝凝專心致志地在船艙裡撫琴,李雲天還是第一次見她如此認真,一邊喝著酒一邊凝神聆聽著。
“大人,這杯酒小女子替那些災民敬你,使得他們避免了風霜露宿之苦。”一連彈了三首後,陳凝凝起身離開了長條桌,坐在了方桌的旁,與李雲天面對面坐著,倒了一杯酒後敬向了李雲天,嬌聲說道。
“這是本官的職責。”李雲天笑了笑,與陳凝凝碰了一杯,兩人一飲而盡。
“大人,這杯酒小女子替巡檢司那些被強徵來的民壯敬你,使得他們可以回去與家人團聚。”陳凝凝接著倒了第二杯酒,再度衝著李雲天舉了起來。
“老幼病殘,理應免除徭役,本官只是糾正了一個錯誤而已。”李雲天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與陳凝凝喝下了第二杯。
“這第三杯,小女子替家父敬你,如果不是家父把大人留在家中,白水鎮也就不會遭此橫禍,大人也就不會如此被動了。”陳凝凝再度倒了一杯酒,咬了咬嘴唇,神色有些黯然地向李雲天說道。
“小姐此言差矣,水匪兇殘,與陳公無關。”李雲天微微一怔,感覺陳凝凝話裡有話,好像已經知道水匪的事與張有德有關,他不清楚這是陳凝凝的意思還是陳伯昭的意思,於是笑了笑,不動聲色地說道。
陳凝凝的雙目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嘴角蠕動了幾下沒有說出口,與李雲天碰杯後默默地喝乾了杯中的白酒,顯得心事重重。
“陳小姐,本官也敬你一杯,那些天多有叨擾,也不知道下一次是否還會機會聆聽小姐的琴聲。”李雲天喝完後倒了一杯酒,端起來微笑著向陳凝凝一舉。
他現在可是待罪之身,不僅官府的人,就連普通的百姓也都知道他攬責的事情,這次無疑要被朝廷治罪。
別看他現在依然是湖口縣知縣,等到京城的問罪文書一下來,他立刻就成為了階下之囚。
“大人,只要你願意,小女子這些天都可以給大人撫琴。”陳凝凝知道李雲天現在的處境很艱難,否則的話陳伯昭也不會讓她去外婆家了,見李雲天說得有幾分悲涼,心中不由得感到有些發酸,衝著他莞爾一笑。
“小姐好意本官心領了。”李雲天笑了起來,與陳凝凝碰了一下酒杯,一飲而盡,以他現在的處境還是少與陳凝凝接觸的好,免得讓她沾染了晦氣。
陳凝凝明白李雲天為何會拒絕,心中不由得產生了一絲異樣,心情忐忑地喝了杯中的酒,感覺味道有些苦澀。
“曲子也聽了,酒也喝了,該回去了。”放下手裡的酒杯,李雲天笑著向陳凝凝說道,所謂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他又何苦在這裡拖時間呢。
“小女子再給大人彈上幾曲。”陳凝凝笑了笑,起身坐回了古箏前,彈了一首歡快的曲子,不過裡面卻瀰漫著憂愁的味道。
李雲天一邊品著酒,一邊搖頭晃腦地聽著曲子,表面上看起來十分悠閒,可是腦海中思緒萬千。
他感覺陳凝凝今天的反應很奇怪,對他的態度與先前相比截然不同,難道又是陳伯昭設計的什麼圈套?還是……還是她對自己有意思?
思來想去,李雲天覺得第二種可能比較大,因為現在陳伯昭絕對不想與自己扯上什麼關係,怎麼可能會讓陳凝凝見他?
況且陳凝凝恃才傲物,也不是那種聽話的乖乖女,根本就無法掩飾對自己的厭惡。
想明白了這一點,他不由得有些鬱悶地望著陳凝凝,不清楚陳凝凝心裡怎麼想的,他意氣風發的時候對自己不理不睬,等到自己落難的時候卻表現得如此關懷,難道女人天生同情弱者?
不知不覺間,小船在來到了碼頭,羅鳴等人正在岸邊的一所房子裡喝酒,見船來了連忙迎了出來。
“陳小姐,本官明天就要啟程回縣衙,今天承蒙小姐款待,本官作詞一首贈與小姐,還望小姐喜歡。”上岸後,李雲天笑著向陳凝凝說道,白水鎮災後重建已經完畢,他也該到了離開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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