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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捕我們四大臣的家眷,可你為何不留一線之情?人家李洪建身為皇帝的親舅,還將王殷的家眷保護起來,不加傷害。可你就這樣忍心看著我全家受戮,甚至還命人射殺我的一雙兒女你自己難道就沒有妻兒老小嗎?”。
劉銖無可辯解,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我當日只知道聽候陛下的旨意,無暇他顧今日任憑郭公處置,我劉銖並無怨言”
郭威怒氣上湧,手按刀柄,可是隨即他就醒轉過來,冷哼一聲,就此離開。我郭威豈能因怒殺人,必將你明正典刑,讓你永留佞臣之列
郭威回到帳中,見董遵誨仍然在帳中恭敬地站立,不曾坐下。郭威看著自己的這一愛將,笑著說道:“道安何必拘謹,自己找個座位坐下。老夫剛剛面見太后,將陛下的遺體送往西宮。太后垂淚不已,命我主持這葬禮一事。有人建議我效仿曹魏曹髦之事,以公爵之禮葬之,你意下如何?”
董遵誨撓了撓頭,“單憑大帥做主”
郭威笑著說道:“這是你我師徒間閒聊,你不必拘謹,但說無妨”
董遵誨又撓了撓頭,然後低聲問道:“那個……曹髦是誰?”
郭威啞然失笑,這個徒弟也太頑劣,居然不知道曹魏的第四任皇帝,這傢伙可是曾說過“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後來被臣下所殺,應該也算是名人吧。郭威笑著衝他解釋一番,又對他吩咐道:“道安,你還要多讀些史書,多長些見識。單憑一番氣力,可做不成我手下的第一大將”
董遵誨撓了撓頭,笑著說道:“大事上有大帥掌舵,末將只要能認真執行就行。想這麼多幹啥?累”
“你呀,就是個懶貨”郭威恨鐵不成鋼地說道:“算了,還是說說我的處置吧。皇帝禍起倉促,我不能保護他的安危,已經是有些失職、罪過,哪裡能對皇帝進行貶謫呢?再說了,我是以清君側的名義南下入京,如果對皇帝有所不敬,那豈不是自打嘴巴,各地藩鎮可都看著我呢”
董遵誨這才明白,原來皇帝的葬禮並不單純啊。郭威看著他傻傻的樣子,沒好氣地說道:“都是寧遠將軍了,一點腦子都沒有,平日裡只知道衝動做事,真沒有半點長進”
寧遠將軍?董遵誨很是詫異,接著他就反應過來,這是郭威給自己升官了,他連忙行禮表示感謝。
郭威對他說道:“本來老夫想把你直接提拔為定遠將軍,不過現在連升兩級,也比較容易引人注意。還是等新帝登基、全軍加恩的時候,再為你提升比較好”
董遵誨撓了撓頭,“大帥,新帝登基?除了您誰能夠當皇帝?如果不是您當上皇帝,我董遵誨第一個不服”
“說什麼胡話”郭威笑著斥責道:“皇帝還有個弟弟呢,再說了,各地藩鎮還在盯著我呢像河東軍節度使劉崇、忠武軍節度使劉信他們,全都派出細作,緊盯著我的動態我以清君側的名義南下他們不會管,可要是我弒君自立,他們就會立即發動率軍勤王而且軍中有些將士,並不像你一樣,他們也忠於漢朝,豈會輕易改變立場?”
董遵誨瞪大了眼睛,原來還這般複雜,他還以為郭威佔領開封府後,很快就能夠建立後周,自己作為開國功臣,也能夠順利加官進爵呢。
郭威看著對自己忠心耿耿的董遵誨,笑著說道:“你抽空去你姑父馮公(馮道)那裡,看看群臣如今都是什麼反應,聽聽他的建議。”
董遵誨點了點頭,卻沒有立即離開。郭威詫異地問道:“道安,你還有什麼事嗎?”。
董遵誨跪倒在地,叩首說道:“大帥,現在城中亂兵掠奪,老百姓苦不堪言,如果再這樣放任下去,說不定再過幾日,開封府就被搶空了大帥宅心仁厚,還是及早下令收兵吧”
郭威輕輕點頭,嘆了口氣,“確實是苦了百姓,不過此事我早有計較,道安稍安勿躁。等過幾日,自有分曉。”
見郭威心中有數,董遵誨也不敢再行勸說,只是恭恭敬敬地行禮,然後轉身離開。
不久,董遵誨僅帶貼身衛士,來到了馮道的府邸。見府邸外有士兵在此駐守,設立崗哨路障,以保護此處安寧。董遵誨若有所思,上前通報。
駐守計程車兵見是軍中聲名鵲起的董遵誨,連忙行禮問候,並立即搬開路障放行。董遵誨於是來到馮道的大門處,輕輕拍動門環。
門後早就有家丁守衛,聽到門環響動,連忙從縫隙裡悄悄窺看。見來得乃是熟人,更是老爺親戚,家丁們鬆了一大口氣,連忙開啟大門,將董遵誨迎了進去。大家一面通知老爺和夫人,一面恭敬地將董遵誨領進客廳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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