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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說開,倒是驚醒了他,自知百口莫辨,楊延輝步伐微微踉蹌,目光瞬間熄滅如枯燈。
眾人見大將軍如此,心裡也有了眉目,震驚的同時,目光不自覺的看向棺木旁的黑衣君主,李績彷彿對身後的一幕無所知覺,君心難測,沒有人知道他下一刻會做出什麼舉動。
最後看了一眼棺中的李琰,李績撐著棺木起身,微走開兩步,對靜侯在一旁的司禮內監道:“闔棺。”
司禮內監慌忙受命,面色一整,聲音尖道:“闔棺——”
厚重的棺木被十數人抬起,轟隆聲中,棺中人的面容漸漸退卻不見,象是屏棄了這一世的所有過往,直到棺木嚴絲合縫蓋好,從此生死兩茫,人世盡去。
殿外火把燃燒時發出‘劈啪’的響聲,李績步伐沉穩的踏出大殿,目光彷彿隨意般掃過一眼眾人,眼中的冷霜卻教大臣們低頭相避,心中暗自膽顫。
見李績在大殿門口站定,沈椴立即抱劍回稟道:“啟奏皇上,臣暗夜巡視,竟發現有人乘太子大殮作亂宮中,經過一翻混戰,現已擒獲四人,其中一人被同夥掩護逃走。”話音一滯,沈椴彷彿下意識的看了看面如死灰的楊延輝一眼,這一動作成功的將眾人的心思移到了大將軍的身上,揣測著這接下來的話或許跟楊延輝有關。
沈椴正要再說,突然有羽林軍闖入急報道:“啟奏皇上,有駐關將士上稟,將軍府舉家連夜出城,事後察覺有異,特請皇上定奪。”
此話一出,人群裡一陣譁然。
李績袖袍輕動,四周陡然靜了下來,只聽他淡聲道:“追。”
將士得命離去。
大殿內楊延輝面色驚變,目光霍然看向獻王,卻見他亦是一臉深思,見自己看來,獻王也不過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此番情景一見便知是早有預謀,所謂的舉家連夜出城不過是獻王藉此來威脅自己不得輕易開口,眼見大勢已去,楊延輝垂目待斃。
沈椴聲音平穩道:“臣方才與逃跑之人交過手,打鬥間將面巾摘落,不想那黑衣人竟是前任羽林軍總指揮楊溢。”
楊延輝身軀一動,此時李績毫無感情的聲音響起:“此話當真?”
沈椴面色如常道:“眾目睽睽,臣不敢妄語。”
言罷,他身後的禁衛軍齊齊跪下道:“屬下可以作證!”
李績輕笑兩聲,突然轉身道:“這可真是好,太子大殮之日竟有人想乘機作亂宮廷,不知這些亂臣賊子究竟是何居心。”
說亂臣賊子之時,李績唇角勾起一抹淺笑,眼中卻利芒大盛,照得人無所遁形,明明沒有將目光鎖住任何一人,卻讓人覺得他就是在注視著你。平日裡跟楊延輝交好的幾位大臣此刻早已是渾身發抖,縮成一團,恨不得能早日逃離這境地。
大殿裡一時鴉雀無聲,只見李績看了眼正堂中的棺木,語氣微露哀傷道:“如今太子屍骨未寒,真兇未明,朕無心多做計較,此事就交由獻王來審理了。”說罷,他轉而看著獻王,面上雖是一副語重心長,可眼神沒半分動容,猶若寒星。
獻王微怔,只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席捲周身,他低眉斂目道:“臣接旨。”
禮畢,獻王朝殿外高聲道:“將楊延輝拿下!”
這一聲吼令眾人心神一震,紛紛下意識的退後讓道,也不敢去看楊延輝被擒的模樣。
幾名禁衛兵聞令上前,將楊延輝鉗制住,另外有人將他的袍服羽冠一一除去。
看了眼四周,見大臣們低頭謙恭的模樣,李績不著痕跡的冷笑一聲,語氣疲憊道:“明日太子出殯,眾卿請回吧。”
說罷,李績拂袖而去,宮人送行。
威懾的氣勢頓時消弭無蹤,眾人如臨大赦,紛紛避走相辭。
獻王看了看被繩索縛住的楊延輝,見他怒目相迎,獻王悠然一笑,揮手退開押解楊延輝計程車兵,微傾身,他表情沉鬱,低聲道:“自作孽,不可活,若非你存有二心,今日也不會輕易落套,欺上瞞下,有此下場只怪你咎由自取。”
楊延輝卻不懂他口中所說的欺上瞞下卻是何意,正要反駁,獻王一聲令下,命人將他押往監庭寺。
火光漸熄,人語之聲也淡去。
駱塵望著窗外嘆息道:“也不知今晚鹿死誰手。”
久久等不到答覆,駱塵回頭看著靠在軟榻上閉目養神的秦顏,語氣疑惑道:“若被抓之人抵死不認,又該拿楊延輝如何?”
驀然睜開眼,秦顏看了看駱臣,輕聲答道:“有關密詔自然是手下親信行事,以防他人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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