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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地,目光微露遲疑,最終略過。
人群漸漸開始分散流動,秦顏亦跟著人流走開,卻敏銳的察覺到有一道審視的視線緊隨其後,她身姿如常,正想著如何撇開陳凌空的目光時,突然聽到人群裡有人聲音驚喜道:“公子!”
秦顏只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並不作多想,目光一閃,卻見一年輕女子疾步走至面前,目光含羞帶怯道:“公子可還記得小女子?”
秦顏思索一番,片刻後想起她在路經吳蜀小鎮時救過一個老者,當時在場的還有眼前這名女子,於是她溫然笑道:“我記得你。”
那女子終於釋然,低頭羞郝的笑了笑,目露感激道:“先前多謝公子搭救,家父才能平安返家,此情無以為報,家人終日惦記,可否請公子到寒舍一坐,以盡綿薄心意?”
秦顏沉吟片刻,見路中行人已散去大半,只餘她們二人留在原地,甚為醒目,於是微笑道:“邊走邊說吧。”
年輕女子欣然應允。
陳凌空一直在原地留意人群裡一男子的舉動,只覺得他的身影與散發的氣息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到底哪裡見過,後來見他被一女子叫住,兩人相談甚歡的模樣,最終一同離去,他這才按下心中的疑惑,策馬往城門而去。
秦顏邊走邊隨口道:“我連日來兼程趕路,不過傍晚才到,見小姐並無舟車勞累之態,倒是有些奇怪。”
那女子神態拘謹,聽秦顏這樣問,忙答道:“公子有所不知,從外地到吳蜀其實還有條近道,經雁門關至落風山,不過山路難行,往來的商旅多半不經由此路過,父親因惦念著家中的母親,所以回來時抄了近道,是以能夠先於公子達到。”她頓了頓,嘆了一口氣,面有愁色道:“也不知怎的,城中禍亂不斷,近日更甚,公子隻身一人前來,需多加註意。”
秦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笑道:“多謝姑娘提醒。”
女子搖頭,繼而微笑道:“應當是我多謝公子才對。”
秦顏搖頭失笑,兩人走了有一段路,她象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道:“我竟忘了早已經與人有約,耽誤了姑娘這麼久,實在過意不去。”
那年輕女子本是雙目含笑,見秦顏這樣說,目光暗了暗,強笑道:“公子莫要在意,是我太過鹵莽才對。”
秦顏亦不推拒,轉而客氣道:“我與朋友約好在此會面,想請問姑娘城中最大的酒樓是哪家。”
女子一怔,片刻後答道:“長盛樓。”
與女子告辭後,天色已經開始昏暗,華燈初上,燈光燻然。
夜市還未開,路上行人逐漸多起來,秦顏按照女子的指示去長盛樓投宿,走了半程,遠遠的看見街道前方陳凌空正帶著幾名士兵巡街而回,秦顏立即藉著人潮閃身至街旁的巷口,靜待陳凌空的人馬路過。
等了有些時候,確定他們已經走遠,秦顏準備走出巷子,卻聽到身後有有一陣動靜,她下意識的回頭,見巷口的轉角處突然閃出一道人影,面目隱於暗處,巍然不動。
秦顏亦沒有動作,他在等對方先出口。
過了片刻,那人影終於邁開一步,秦顏背在身後的手握緊了劍身,下一刻,那人的面目暴露在昏暗的天光之下,秦顏目光一動,認出他正是官兵追捕多時的楊家餘黨楊溢。
楊溢較之從前顯得憔悴許多,面容消瘦,沾染上難言的風霜之感,神態間彷彿被磨平了稜角,眼中的囂張跋扈再也不復窺見,隻眼中一抹神采,透著淡淡的茫然。
她不再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他亦不再是當日鬧市上鮮衣怒馬的盛氣公子,陌路相逢,再見時竟是這番境況。
楊溢動了動嘴唇,半晌才遲疑道:“娘娘?”
秦顏握劍的手微鬆開,她目光直直的看著楊溢,沉默不語。
楊溢久等不到回應,最初的震驚過去,他不動聲色的將眼前的人打量了一番,目中漸漸顯出疑慮不定的神色,他語氣戒備道:“你是誰?”
秦顏因他的問題偏頭想了想,就是這般動作讓楊溢心中一動,目光不禁柔和下來,卻聽秦顏帶著笑意的聲音答道:“這個問題連我自己都想不明白,又如何能回答你?”
話音平直淡漠,又有些乾澀,象是多日不曾說話的人突然開口,秦顏這次沒有用男聲掩飾,是以讓楊溢確定了她的身份。
楊溢又驚又疑,他難掩激動道:“你竟沒有死,可為何會在這裡,作這身打扮?”語氣一滯,他似想到了什麼,面露恨色,憤然道:“是那狗皇帝想要殺你麼?”
秦顏面色不動,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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