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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便是對的。”他抬頭直視沈椴,目光如矩道:“朕要給你一旨格殺令,你接是不接!”
“臣……”
沈椴失言,目光踟躇,他恍然想起曾經也有這麼一個人,與李績的看法竟驚人相似,略收回思緒,沈椴重整神色,鄭重道:“臣接旨!”
“好!”李績重重點頭,目光欣慰,他沉聲道:“朕已有打算,你只須依命在宮中蟄伏以待時機,一切皆在暗中行事,切不可露出蛛絲馬跡引人察覺,記住是任何人,朕相信沈統領定不願見到天下蒼生陷於水火之中。”
深知事態嚴重,沈椴抱拳道:“臣願以性命擔保。”
李績微微一笑,方才緊迫的情勢隨之消弭,他指著桌上的酒道:“我聽人說今日是端午佳節,沈統領來陪朕喝一杯如何?”
沈椴面有難色,隨即坦誠道:“臣不擅飲酒,再說今日是臣當值,不能因酒誤事。”
李績並沒有責怪,只是目中的神彩漸漸籠上一絲悵然,他低頭看著酒杯輕笑道:“那便可惜了,朕本想告訴你,永安城裡有一家管竹居,那裡的酒很好喝。”
宮中美酒皆是各地進貢的上好佳釀,又怎會比不過一個民間酒家,沈椴不解。
李績卻不再說了,只揮手道:“你下去吧。”
沈椴看了一眼桌上漸涼的湯藥,終是出言提醒道:“請皇上保重龍體。”隨後行禮告退。
抿了一口酒,李績持杯獨立亭邊,望著前方的湖光水色,目光蒼茫,一陣微風拂過,松挽的煙色帷幔傾瀉而落,嫋嫋如霧,玄色的身影再也看不真切。
肖言心口一痛,以劍撐地坐在河邊,取酒回來的王盛見肖言面色慘白的跌坐在地,連忙跑過來,焦急道:“你怎麼了?”
肖言勉強笑道:“是以前留下的病根,現下天氣悶熱,所以發作,忍個一時半刻就沒事了。”
雖是如此,王盛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將酒放在一邊,陪肖言席地而坐道:“不如你先回營地休息,我接著巡視,如何?”
肖言斷然搖頭,沉聲道:“不過舊時毛病,眼前軍務在即,不要分心。”
見肖言堅持,王盛只好作罷,等了片刻,果真見他氣色好轉,終於放下心來,拿起一旁的酒囊灌了幾口。
天氣炎熱,加上烈酒入腹,王盛頓時汗流浹背,他擦著滿頭大汗道:“這幾日雖有亂賊進犯,但都不成些氣候,還以為能有一番大作為,沒想到居然被派來巡山,也不知這趟任務何時能完成。”
事實是因為肖言受人排擠,一直沒人願意隨他同出任務,上面便派肖言來巡山,今日王盛正好當假,所以便自告奮勇的隨肖言一起來了。
沒有說話,肖言雙手緩緩撫過劍身,若有所思。
自從上次劍被人私自取走後,肖言就將劍一直帶在身上,寸步不離,王盛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劍道:“這把劍不過是尋常的佩劍,以後有機會,我再幫你尋一把好的!”
肖言失笑,似是想起了什麼,笑容淡去,輕道:“這把劍是他給我的。”
“誰?”王盛好奇。
肖言意味不明道:“我欠了他一個人情。”
聽肖言這語氣,王盛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有些無趣的起身,一邊解衣服一邊道:“你總是這樣,雖然平時冷冰冰的不愛說話,其實是個好人。”話說完,衣服也脫了個精光,王盛往河中一跳,在水裡遊起泳來。
肖言正飲下一口酒,聽他這樣說,不禁好笑道:“你憑什麼認定我就是好人?”
王盛一個猛子扎進水裡,良久才游出水面道:“我也說不清,不過你既然肯跟我說知心話,這個朋友就值得交。”
原來是入營當晚同他在林子裡說的話讓他對自己推心置腹,肖言輕嘆道:“我同你說那些,不過是因為我看見你便想起了自己,從前的我也同你一般執著,為了一個目標可以奮不顧身。”
“難道你現在不是麼?”
“現在?”肖言低語自問,隨即微笑道:“現在我有些累了,等此事一了,山高水遠,我會好好度過餘生。”
王盛還想說些什麼,突然見肖言翻身側貼在地上,似在聆聽動靜,他趕緊噤聲,在水裡注視著肖言的舉動。
沒多久,肖言回過頭來迅速道:“有一小隊人馬正朝這邊過來。”
王盛心知有變,連忙上岸穿衣。
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妥當,兩人飛快的跑上山坡,牽住正在吃草的馬匹飛身而上,方坐定,王盛忽然低呼:“是反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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