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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辰君依舊笑的一臉溫柔,他道:“臨走之前還是要拜託娘娘一件事。”
秦顏隱約嗅出算計的味道,不禁蹙眉問道:“何事?”
趙辰君突然從腰後拿出一個畫軸,慢慢攤開。
秦顏微帶疑惑的看著他這般小心翼翼的動作,待趙辰君將畫舉到她面前才仔細的打量起來。
首先看到的便是用濃墨渲染的背景,深重而舒捲,畫卷上方几點墨跡揮灑,點滴不勻,斜挑出幾段枯枝。樹下一人,身姿挺拔,寬袍廣袖,衣袂因身形翻飛,袖口露出的手指正捏著一個訣,蓄勢待發,彷彿下一刻便要出雲破日。
再看畫中人五官,雖清俊卻不減英氣,幾筆便勾勒出了他的年輕氣盛,只是看著,便覺得周身瀰漫著狂狷氣勢,彷彿畫中人的衣飾是因氣焰而動,如此意氣風發,不可一世。
秦顏看的極認真,直到看到畫像右下角題的一個小字,是一個隸書的‘青’。
“這幅畫是我無意中從一位高官手中所得,他也是別人送與的,可惜此人已逝,這畫只題了一個字,也不知是何人所作。”
秦顏聞言,又多看了兩眼,面目雖然傳神,但只重在寫意,實在分辨不出。秦顏不禁搖頭道:“就算認清楚面容也與真人不是十分的相象,若想找到畫中之人恐怕十分艱難。”
趙辰君眼中難掩失望,半晌才道:“如此驚才絕豔的人物,若是能結交,實在是一大幸事,也不知畫中人是否還尚在人世間。”
秦顏實在無法理解趙辰君的執著,於是隨口安慰道:“紙質尚新,畫的時間應當不長,若此人非同凡響,卻十分薄命,不能不說是天妒英才。”
這不知是安慰還是打擊的話,讓趙辰君又是一陣黯然。
秦顏也不願意再多費唇舌,她起身道:“畫已經欣賞完了,秦顏預先祝世子一路順風,若無他事,秦顏也該告辭了。”
趙辰君欲言又止,最終抱拳一送,望著秦顏離去的身影,眼中微微浮現不忍。
秦顏不是沒有注意到趙辰君的目光,只是不作他想,待秦顏繞過後花園時,終於明白趙辰君纏著給她看畫的原因。
秦顏近來總在做一些藏頭露尾的事情,就象她現在,正在一株月桂後,四周都充斥著桂花馥郁的馨香,那桂樹十分粗壯,樹上的花開的很是茂盛,間或有細花如雨紛落,在秦顏的腳下已經鋪了一地淡黃。
秦顏本想轉身再走,可又怕動作太大讓人發現,於是只好站在樹下,看著前方不遠處的九曲回橋。
橋上有兩人,一人是背對著秦顏的白衣女子,身姿纖細修長,長髮墜腰,即使是背影也足以引人遐思。
另一人秦顏認得又不認得。
那人本該是一身玄衣目光森冷的君王,可秦顏遠遠的看著李績的笑顏,竟覺得春花落水也不及此人眉眼中柔情的萬分之一。九曲回橋上,李績的目光裡只有他眼前的女子,此刻身旁的任何事物在他眼中都是不存在的。
遙遙相望,秦顏發現這樣的情景已經入畫。
恰此時,那白衣女子動了動,先行一步想要過橋,李績突然拉住那女子的手,幾步走到她身邊,跟白衣女子並肩而立,口中還說了些什麼,隔了有些遠,秦顏只聽到模糊的聲音。然後李績微微一笑,牽了白衣女子的手一起走,他們走的極慢,應該說是閒庭散步,自始至終那女子都沒有回頭。
待他們走遠,秦顏才從桂樹後走出來,低頭時,從頭頂飄下幾朵金黃的小花。秦顏的身上也或多或少的落了些桂花,一時間馨香撲鼻。
無香花自開;但有人來採。
一朝花落去;低頭香滿懷。
秦顏唸了幾句,忽然覺得這情形十分風雅,本想笑笑,卻發現自己不大笑的出來,最終作罷,於是她轉身離去,衫上的細花也隨著腳步飄落。
一陣風起,樹上落花如雪,清風將花朵墜地的聲音漸漸送開。
秋夜裡風大,御書房內,窗欞被夜風吹得‘嘎吱’作響,書案上的燭火冉冉地散發著光暈。
李績取過案邊的奏摺,攤開細細看了一遍,略一思索,將字用硃筆批在摺子上,批好後放到左手邊,再取一本,如此反覆。
眼見夜已深,案上還有許多未曾批閱的奏摺,明日還要早朝,服侍在一旁的阿德低聲道:“皇上,明日還要早朝,先歇息吧。”
李績只回頭看了阿德一眼,面無表情,嚇的阿德不敢再說,繼續等候在一旁。
將身上的披風裹緊了些,李績準備繼續再批,回頭時,無意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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