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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朱漆,便知道這禮物還未開封,於是伸出手準備剝開泥印。
“朕還有公事尚未處理,皇后你且好好修養,朕隔日再來看你。”彷彿是特意留下空間給秦顏,在她還未拆開封印時李績突然說道。
怔了片刻,秦顏於是上前幾步將禮盒放到桌上,轉身對李績道:“我來送皇上。”
“不必了,外面風大,容易傷身。”說罷,李績不再多做停留,轉身離去。
李績方一出去,環兒正從偏殿進來,恰好見到秦顏面上帶著些許疑惑從盒子裡取出一卷畫軸。
眼光掃過了環兒,秦顏一邊解開捆畫的絲帶,一邊低聲道:“你過來。”
環兒依言前去,此時秦顏已將畫軸隨手抖開,一陣淡香頓時撲面而來,幽幽的香味沁人心脾。秦顏倒是知道這香氣的來源,一般在字畫裝裱時,將這種珍貴的香料用香薰法浸透紙張,可使畫質經久不退,十分難得。
當畫卷完全展開時,環兒不禁睜大了眼,秦顏有些疑惑的偏頭看著。
“這幅畫怎麼好象尚未畫完?”秦顏頭也不回的朝一旁的環兒詢問,隨後環兒聽她無意中輕道:“這畫怎麼看著有些眼熟。”
畫中只有一個撫琴的女子,作畫的線條十分簡潔流暢,只用幾筆便能勾勒出畫中人的神韻,但是這畫中還有大片的空白,將畫中的女子襯托得十分突兀,看在秦顏眼中倒有幾分蕭瑟蒼涼的意味。
“這畫確實沒有畫完。”環兒轉頭看著秦顏,神色間略帶吃驚道:“這畫上畫的便是娘娘本人呀!”
聽環兒這樣吃驚的口氣,秦顏又重新認真看了一遍,終於想起這幅畫中的場景應當是在南越世子選妃那日,她為肖沉寰伴奏時的情形。
看來看去,秦顏還是覺得畫中的女子十分陌生,同她一點也不相似,可是秦顏又轉念一想,她原本就沒認清過自己,不管是心性還是相貌,看不出來也不奇怪。
將畫卷合上,秦顏將它交與環兒道:“拿去銷燬,注意不要讓旁人看見。”
這畫畫的十分傳神,卻要被付之一炬,環兒心中實在不捨,但她知道秦顏這樣做必有她的理由,於是拿了畫準備按她的吩咐去做。
看著環兒遠去的背影,秦顏怔在原地,習慣性的伸手撫上自己的髮鬢,她在心中取笑道,這一生過的實在冤枉,竟連自己是誰都認不清了。
第三十章
清早起來,推開軒窗看時,天空竟下起了小雪。
北風貼著面頰刮過,吹在身上竟帶著針刺般的寒意,如柳絮般的飄雪在半空中盤旋飛舞,瑟瑟的開了一片天地。秦顏將胸口的衣襟拉緊,側過身子依在窗欞上,看著窗外的雪景微微出神。正默然想著,臉上突然掠過絲絲涼意,秦顏伸手輕撫,手中水痕猶在,透著沁涼。她抬眼望天,漫天雪花紛揚,落於塵埃時消融不見,腦海中忽然閃過無數畫面,令秦顏微微失神,良久,她收回視線,不再去看窗外的雪景。
寢宮的門突然被推開,環兒施施然的踏進正殿,見秦顏靠在窗旁,目光空茫,氣息幾乎與窗外的雪景融為一體,從未見過秦顏這般神態的環兒心中有些擔憂,遲疑中她輕喚了一聲:“娘娘。”
秦顏轉頭看向環兒,空茫眼神的瞬間消逝,神采復又回到眸中,色如點漆,似乎還是環兒初見時那個冷漠疏離的皇后。
收回思緒,環兒低聲道:“娘娘,今日是與楊妃約定的日子,外面還在下雪,要不要奴婢去通傳一聲,說娘娘改日再去?”
“不必了。”秦顏起身站好,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她看著環兒道:“人無信則不立,許了承諾便不能輕易更改。”
去琴宮的路上,兩旁盡是精心雕琢的樓臺亭閣,高低錯落,交相掩映,在清晨中顯得莊寧祥和。秦顏不疾不緩的走著,天上飛雪在紙傘邊緣紛然而落,在她身外形成一道素白的雪屏。
到了琴宮,秦顏拍了拍化在肩上的水跡,將身上的狐裘裹緊,她輕輕敲了敲院門,等了片刻,大門‘吱呀’一聲被人開啟。
前來應門的正是小蔻,她眼神瞟了一眼身後,轉頭對秦顏行了一個禮道:“奴婢叩見皇后娘娘。”
將傘收好,秦顏抬頭看著她身後的宮殿問道:“楊妃現在何處。”
“啟稟娘娘,楊妃今日身體有些不適,正在內殿休息,奴婢這就去通傳一聲,請娘娘隨奴婢前來。”說罷,她取過秦顏手中的傘,先行一步在前方帶路。
以前來琴宮時,秦顏多是向楊妃討教琴藝,並未進過內殿,所以這次被帶小蔻帶著,秦顏藉機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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