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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嚥氣不動。
掰開雪狐的口齒,李績抽回手,不覺得痛。他神情恍惚的看著地上的雪狐,一身純白的毛髮染上了大片血跡,喃喃低語道:“琰兒都不在了,還留著你做什麼。”
第三十八章
譴退了禁衛軍,李績腳不停留的前往御書房,身後僅餘兩名羽林軍亦步亦趨跟在身後,行走間不斷髮出鎧甲急促的撞擊聲。
快到御書房時,遠遠的看見殿門外有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靜靜矗立著,周身散發著沉穩矯健的氣息,待走近些才能分辨出他眼中的焦躁。
見李績快步趕來,那男子立即躬身抱拳道:“臣陳凌空參見皇上。”
沒有多做回應,李績輕輕揮了揮手,示意兩名羽林軍守在殿門外,然後不發一言的往書房裡走。
半夜被匆忙密詔進宮,陳凌空正覺得疑惑,在李績轉頭的瞬間,御書房內的燈火映在他臉上,清楚的顯露出他難掩疲憊憔悴的面容。不意間竟窺視到了李績這般示弱的神態,陳凌空心中驚詫,猜想宮中一定出了大事,於是急忙快步跟上。
關上殿門,陳凌空抬頭向殿中高堂之上的書案看去,果然見李績已經端正坐好在案前,眼神冷厲,威儀不減平時,彷彿他方才看到的情景只是自己的錯覺。
陳凌空邁著步伐靠近書案,還未等他站定,李績突然嗓音低啞道:“太子薨了。”
腳步一滯,陳凌空震驚之餘下意識的抬頭去看李績,卻見他面色冷凝,看不出是悲是喜。陳凌空本想追問原由,但礙於李績剛經歷過喪子之痛,不便出口,他只好出言安慰道:“請皇上節哀……”
無力般的揮手打斷陳凌空正要出口的關慰之詞,李績斂眸輕道:“是朕錯了。”
他不該急功近利,一心想排除異己,卻沒有顧慮到周邊的動向,讓他人有機可乘。思及此,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火光漫天中,太子慘白無生氣的面容,頭中不禁一陣墜痛,令他微微蹙起了眉頭。
“皇上!”陳凌空見李績面色有異,知他定是想起了傷懷之事,於是他上前兩步低頭抱拳,聲音肅穆道:“請皇上保重龍體,以大局為重。”
冷笑一聲,李績的眼神轉瞬間變得利如刀鋒,他微眯著眼道:“如今朝中有結黨營私者,宮中密佈眼線,朕的一舉一動皆受制頗多,若不拔除根源,朕永無安寧之日。”
思索半晌,陳凌空面色不解道:“既然如此,上次宴會遇襲一事應當是很好的契機,皇上為何不借此將楊溢治罪,正好斬斷楊延輝的左右臂。”
“朕原先也是如此考慮。”話音一頓,李績突然想起他去旌德宮那夜秦顏所說的話,時至今日想起,倒有先見之明的意味,也不知她當時是否也料到了今日。
久等不到答覆,陳凌空有些疑惑的抬眼去看,見李績似乎陷入了沉思當中,眼中竟微微透著一抹憂色,以為他是在為楊溢一事難以決斷,於是開口道:“皇上是否還有顧慮?”
被這一聲輕喚拉回神思,李績以點頭掩飾自己的失神,他隨即道:“朕事後一想,若是急於求進,逼其促成聯盟,日後恐怕難以逐個攻破,不如做個順水人情,也可令對方今後行事投鼠忌器。人有不為也,而後可以有為,我等只需以逸待勞便可。”
思前想後一番,認為確實如此,陳凌空贊同道:“皇上所言極是。”
話音方落,陳凌空只覺得眼前光影一動,半空中突然拋來一個物體,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接,抓到手中時攤掌一看,竟是用來調兵的虎符,他抬頭大惑不解道:“皇上是要臣帶兵去吳蜀?”
李績面無表情的點頭,目光中有無法掩飾的疲憊。
平日的陳凌空沉穩有度,從不多言,他略一思索,抬頭道:“秦老將軍遲遲不肯出面,現今由臣帶兵去吳蜀,京都必然空虛,為防有心之人作亂,皇上是否另有打算?”
“不錯。”話音一頓,李績突然執起紙鎮上的毛筆書寫了一陣,待寫完時將紙張摺好放進信箋。衣帶錯落聲中,他起身朝下殿走去,一邊踏下臺階一邊道:“朕今晚要你連夜帶一個人出宮。”
陳凌空低頭聽命,前方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李績的聲音繼續響起道:“替朕將這封密信交與一人。”
正說著,一封信函突然出現在陳凌空眼前,被李績攏在寬袖中的手輕輕執著,他連忙伸手去接。
信函拿到手中,陳凌空無意中瞥到封函的一角竟沾著血跡,他猛然抬起頭,李績此刻正往高堂而去,只留了一道堅韌背影,黑衣孤燈,平生幾分蕭索。
陳凌空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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