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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想西戎撤軍如此之快,太子殿下而今已將至涼州,到鹿城不過也兩日路途了。”
“好生安排一下。”黎霜吩咐,“不可慢待了東宮。”
秦瀾領命,闔首,本是欲退下,腳步卻是頓了一頓,終是抬頭望向黎霜:“將軍,將軍已在塞外多年,而今西戎既然已經撤軍,這個冬日,將軍不如回京……”
黎霜一笑,擺了擺手:“秦瀾不用操心我,等太子來了,你操心他便可以了。”
看著黎霜轉身離開,秦瀾的話哽在喉頭,最終,到底是沒有說出來。
黎霜回了主營,點著燭火,枯坐了一會兒。
太子啊……
黎霜一聲嘆。
多少年沒見過了。
☆、第21章 V章
過完了熱鬧非凡的一夜,在清雪節這一天,整個鹿城的百姓都開始祭祖,氣氛較前日肅穆幾分,然則就是在這一天裡,鹿城發生了兩件大事。
其中一件事是鹿城地牢裡的一個囚犯跑了。
鹿城的地牢因著經常關押塞北最為兇悍的囚犯所以修得異常牢固,守衛也十分的森嚴,黎霜入城之後,更是直接派了長風營的將士去看守牢房,以免其中關押的重刑囚犯趁戰亂而脫逃。
而就是在這樣的重重守衛當中,那個披頭散髮五官精緻衣裳華貴的男子,就這樣從地牢裡面逃了。
還不只是逃了,他還留了封書信下來,讓黎霜親啟,其中大意是:地牢和我想象中有點不一樣,太黑了,我住不慣,提前離開,多有叨擾,還望恕罪。
言辭懇切,像是一個老友在與她道別……
黎霜哭笑不得,這人留了書信下來,則說明他不僅在這地牢裡逃出去了,還逃出去買了筆墨紙硯,寫了封信,然後自己跑回地牢,將信放在裡面,又跑出去了一趟。他一夜之內,越獄越了兩次,想來其身法武功必定深不可測。
那昨天夜裡,在小巷裡見到的那人,則可坐實必定是那神秘的華服男子了。
這人在這惡寒之際,來這塞北到底意欲何為,黎霜不可知,而在她下令去追查這男子之後,另一件事便也發生了。
東宮太子司馬揚先大部隊一步,趕來鹿城,預計午時後片刻便能到鹿城。
黎霜得此訊息之後,立即點兵,著所有將領與親衛候至鹿城城門之外,恭迎太子大駕。
晉安這些日子白天也都隨親衛們活動,今日親衛盡數出城,他便也跟在了後面,他個頭小,站在人群背後,便沒有人注意到他。而他也懶得去關注別人,目光只穿過人群,遙遙的落在站在最前端的黎霜身上。
只見黎霜望著塞北長天大地,神色沉凝,嘴角微微抿起仿似隱忍了什麼情緒。晉安困惑,她不開心?為何?
羅騰身為黎霜副將,與秦瀾一同站在她身後兩步,正值午時,羅騰肚子餓得咕咕直叫,他是個粗人,揉了揉肚子低頭抱怨:“這太子,趕在飯點來做甚……”
秦瀾斥他:“不想要腦袋了?”
羅騰摸了摸脖子,嘆了口氣:“這天寒地凍的,也不知太子什麼時候能到,站這麼一會兒,我腳都僵了。”他望了眼黎霜,“將軍,剛才點得急,我忘了拿披風,現在凍得很,我回去拿件衣裳可否?”
“去吧。”
“哎好,將軍你的披風要給你一併拿來麼?”
黎霜默了一會兒:“拿來吧。”
這通常,黎霜是省得麻煩,可今日她隱隱覺得下腹有些墜痛感,黎霜久居塞外,體內寒凍,又經常騎馬打仗,所以月事常年不準,常常好幾月不來,一來也只有兩三天,而這兩三天便劇痛難耐,一般前一天便開始疼,一直疼到月事結束還得緩上幾天。
她身邊將領都是一個賽一個的糙漢子,她這些疼痛從來不便與他人言說,隔幾個月忍一忍,也就過去了,而這次正好趕在司馬揚來的時候開始疼……
司馬揚素來心細,被他看出,恐怕尷尬,黎霜讓羅騰拿披風來保保暖,希望待會兒能緩緩疼痛,應付過去吧。
在羅騰拿來披風后沒多久,遠方官道之上忽見塵土飛揚,是一幾騎快馬向著鹿城賓士而來。馬蹄震地,越過前方的小小高地,直直衝向這方,臨到黎霜前方三丈,為首之人倏爾拉馬急停,一聲昂揚嘶鳴,馬蹄高高揚起。
適時,午時的太陽當空,來者宛似立在了太陽中一般耀目。黎霜不自覺的微微眯起了眼。
馬蹄落下,身著絳紫色華服的男子坐與馬背之上,髮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