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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這次他一邊說著軟話,一邊靠近雲珠,雲珠雖然依舊是站在那裡哭,卻沒有再次躲開他。陸玥澤眼疾手快,立即就把雲珠緊緊地摟進了懷裡,再也不準備放開了。
剛剛,雲珠不肯讓他碰的時候,陸玥澤覺得自己被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籠罩著,心都差一點被嚇得不跳了。這種恐懼,比他八年前,被京城陸家驅趕出家門,逼迫他永遠不得踏進京城皇都時,更讓他覺得恐懼。
如果,雲珠真的就此不理他了,他可該怎麼辦啊?
他的手臂用力地箍著雲珠,緊緊的。雲珠卻一動不動,任由他抱著,一點回應都不給。陸玥澤嘆氣,心道:這還是氣著呢!
不過,氣著就氣著吧,他哄著就是了,只要雲珠別不讓他靠近就好。
後來,雲珠哭累了,眼圈紅紅的,站在地上,瘦小單薄。陸玥澤越看越心疼,也不顧她的掙扎,直接把她抱到了房裡,放到了床上。
雲珠一到了床上,立即裹著被子,倒頭就閉了眼睛,裝睡覺。
陸玥澤只好坐在床邊,無奈嘆氣,一邊輕拍她的被子,一邊溫聲與她解釋:“雲珠,我這一次是要去西南之地的桓晃,要做一筆很重要的生意。你知道的,我陸玥澤是一個商人,常年在這西南之地走馬幫,這生意就是我來錢的路子,活著的根本。我要靠這些養活我自己和整個陸宅和馬幫兄弟們。當然,也包括養你和我們將來的孩子們。這行商與當官不同,那些當官的,有些事可以做,也可以不做,不管做不做,旱澇保收,朝廷都會給他們俸祿的。可是,我卻不一樣,我若是不做,那麼只有餓死的一條路。或許你要說,你陸玥澤已經是金山成堆的陸爺了,為何單單在乎這一筆生意?”
說到這裡,他自嘲地笑著,搖了搖頭,“雲珠,士農工商,我們商人是最底層,算得上是唯利是圖,沾染了一身的銅臭味。但是,這是我唯一的生存之道。我如果不當這個商人,我又怎麼能過上如此的生活?做生意講究的是個信譽,也講究放開眼界。桓晃雖然是個不起眼的地方,但於我而言,算是我通往西南之外的一個必經之路。恰好有這麼一個機會,我不想放棄。”
其實,陸玥澤之所以答應李軒仁,去走這麼一趟,除了李軒仁給的那些訊息之外,他確實是相中了桓晃的要塞之地。桓晃之外,便不是中原之地了,那邊盤踞著各路小國,或許就是一個不錯的大商機,若是他能握在手裡……
躺在床上的雲珠一直閉著眼睛,陸玥澤輕拍著她,也知道她根本就是睡不著的。只是,他一低頭,就看到有眼淚,又從她的眼睛裡流了出來。
他低聲嘆氣,忽然俯身低頭,溫熱的唇吻上了她的臉頰,將她的眼淚都裹進了唇裡。
涼涼的,鹹鹹的。
這是雲珠的眼淚。
雲珠的睫毛微動,可是她又不敢睜眼睛,也不敢動,就掩耳盜鈴地一動不動,裝做自己已經睡著了。陸玥澤的唇又溼又熱,輕柔地在她的臉上游移,又癢又暖,她努力地強忍著,緊緊地咬著牙,這才沒有睜開眼睛。
雲珠的小動作,陸玥澤全都看在了眼睛裡,他也故意不揭穿她,就繼續在她的臉上使壞。估計因著他這麼一打岔,雲珠倒真的不哭了。陸玥澤這才放了心,脫了自己的外衣,掀開了雲珠的被子,也鑽了進去。
這一次,雲珠睜開了眼睛,眼睛裡全是憤怒。她一把抓過被子,一個打滾都裹在了身上,然後就滾到了床的最裡面,只留了一個後朝著床外,離陸玥澤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十萬八千里!
陸玥澤只穿了裡衣,坐在床邊,哭笑不得地看著裹成了一個蠶繭的雲珠,忍不住痛恨起來!
到底是誰把他們夫妻的床做的這麼的大?這分明就成了楚河漢界了!
反正天氣也沒那麼冷,此刻又是午後,兩人只是睡個午覺,陸玥澤也懶得去找人再抱床被子進來,就直接穿著裡衣躺在了雲珠的身側。
他近幾日實在是有些累了,幾乎躺下不久,沾了枕頭,就結結實實地睡著了。等他醒來時,外面的日頭已經西斜了。紅色的夕陽,順著屋子裡的窗子灑了進來,照在床邊,暖洋洋的。
他打著哈欠,從床上坐了起來,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身上竟然是蓋著被子的,只是床上已經沒有了雲珠,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下了床的。
他看著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無聲地笑了笑,心道:果然是個心軟的小姑娘!
陸玥澤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把自己穿戴整齊,就出了裡屋。到了外屋,打量了一圈,並沒有看到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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