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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個上午,那個屬下都在發愁,因為陸爺的夫人,一個上午都未曾出過門。
他家公子下了命令,想要見見陸爺的那位夫人。即使他知道這種行為不妥,但是他作為他們家公子最得力的干將,這種事若是做不好,難免會落下個辦事不利的罪名。所以,他一直默默地盯著陸爺夫人那邊的情況,盼著陸爺的夫人能自己出來到客棧的院子裡走走,這樣他也好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可是,事與願違。
陸爺的那位夫人,自從陸爺離開之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連她貼身的兩個丫鬟,都只能守在門口。
這位夫人一關,就把自己整整關了一上午,讓人根本無從下手。
那位屬下擦著自己額頭的汗,心裡叫苦,我的夫人誒,你到底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裡,做什麼呢?!
雲珠自然是不知道外面還有人不懷好意地等她出去呢。她自己一個人在屋子裡,過得相當的有趣。
她的床上,鋪滿了各種金光閃閃的小東西,都是陸玥澤給她的那個紅漆木匣子裡的。她半趴在床上,翹著腳,玩的不亦樂乎。玩高興的時候,還會把腳上的搖鈴晃得直響。
叮鈴鈴叮噹當,極其地悅耳。
平喜和閆蝶兩個人守在門口,閆蝶的臉色卻一直不好。守著門時,眼睛時不時地朝著二樓盡頭的那兩間客房看。
平喜一直就站在她的對面,一次兩次的,就發現了閆蝶的心不在焉。她有些不樂意了,壓低了聲音提醒她,“閆蝶妹妹,我們這次出來,是爺要我們伺候夫人的,不是要我們有別的想法的。”
閆蝶的心思一直都在走廊盡頭了,平喜說了什麼,她沒有往心裡去,自然也沒有深想。
平喜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尤其是在陸宅裡,個個都是人精,她就算是好心去管別人的閒事,說不清就又得罪了誰呢。可是,這一次,從陸宅裡出來的丫鬟,就她和閆蝶兩個人,她沒有辦法看著閆蝶辦糊塗事。
她清了清喉嚨,又看了看守在二樓的那些護衛,離她們兩個不算是太近,應該是聽不到她說話的。
她喊了閆蝶一聲,把走了神的閆蝶喊了回神,便語重心長道:“夫人性子如此,爺又是個縱著夫人的,我們那些想爺身上謀出路的心思,都只能作罷了。或許,你是不甘心,想要另闢蹊徑,在外面尋出路,所以才會一直盯著那邊的客房看。可是,閆蝶妹妹,你我的賣身契都是死契,是捏在了爺和夫人手裡的,就算是你動了心思,真的在外面謀了路子,不說爺會不會把你送過去。就單說,你對那家一點都不瞭解,去了人家那裡做小,你就覺得一定會過得舒服?我勸你,還是歇了這條心吧,等將來咱們年紀大了,尋了爺和夫人恩典,或許是配府裡的奴才,或者能被放出去配了莊稼漢子,也未必不是好造化,未必就過的不好!”
說到最後,平喜見閆蝶似乎也沒有什麼反應,自己也有些說不下去了,只得道:“我知道我的這幾句你不愛聽,也管不著你是不是樂意,反正我是為了你好,你愛聽不聽,就當我與你提個醒了。”
閆蝶久久地回過神來,驚訝不已,急忙朝著平喜擺手,忙著解釋:“姐姐,你是誤會我了,我沒有想要另攀高枝的心思。我心裡明白,這輩子賣身契被捏在爺和夫人的手裡,我生是陸宅的人,死是陸宅的鬼,自然沒有別的心思的。”
平喜覺得奇怪了,問道:“你既然沒有別的心思,為何卻要頻頻地往那走廊的盡頭看過去?”
閆蝶被平喜一問,立即臉色發白,心虛不已。想到自己懷裡的那一千兩銀票,她終究是沒有膽量告訴平喜,咬著牙,跺腳道:“哎,平喜姐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你就不要問了。我敢對天起誓,我絕對沒有你說的那樣的心思的。”
“沒有就好,我也不問了,你自己既然心裡有數,就好自為之吧!”平喜覺得,自己該說的,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就算是閆蝶真的做出了什麼事,她只要不牽連到她,她便不再去管她。
平喜在雲珠的門口守著,隔一段時間就會進去看看雲珠,為她添些茶水,送些吃食。上次,在陸宅裡,雲珠自己消失不見,鬧得整個陸宅人仰馬翻,平喜是實在不敢讓她一個人待太久。
如果夫人在神不知鬼不覺地再消失一次,那麼她和閆蝶的小命幾乎就可以交代了。她正想著,正巧陸玥澤臨走時,交代讓人給雲珠買的糖人被送了過來。
那個畫糖人的老闆不錯,知道雲珠喜歡,不僅給她畫了各種各樣的小動物,還送了一條可以把糖人放一排的木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