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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他就進裡面去看自己的兒子。
宋大夫杵在原地許久,直到察覺到有人來拎他的藥箱,他才下意識抓住系藥箱的繩子,抬頭一瞧,就見謝放說道:“我送您回去。”
“不必了。”宋大夫擰眉,“我想,我是沒有臉留在這了。”
“我知道老爺請過許多大夫瞧,都不知病因,宋大夫不必自責。”
“別人醫術不精與我無關,我也不在意。但我的確是醫術不精……”宋大夫遠眺這韓府外的天穹,因雪太大,紛飛撲簌,將天邊描得一片陰暗,“我安逸太久了,該出去走走,懸壺濟世才對。”
話裡透著些許看透的悲涼,謝放知道他不是個愛奔波的人,但僱主受難,他卻不知病因,對於一個素來高傲的神醫來說,這著實打擊人。
謝放沒有勸阻,宋大夫願離開,他反倒是高興的,至少他不必看見韓家落敗時的模樣。
老太太踉踉蹌蹌進了屋,見到躺在床上的兒子,已經是瘦骨如柴,一雙眼睛毫無光澤,似活死人了。她悲從中來,上前痛哭:“我的兒……”
韓老爺瞪著雙眼,從生澀的喉嚨中擠了兩個字:“報應……”他痛苦道,“娘,這是報應……”
韓老太太猛地一震,眼淚活生生斷在了眼眶裡:“這……這……”
“報應啊……”
韓有功斷斷續續的聲音傳到外面,傳入謝放耳中。他目光一冷,幾乎盯破這牆壁。
這種人也會將未知的病歸結為報應?
他頓覺可笑。
只是他現在一點都不希望韓有功死,他就這樣死了,那他進韓府所做的這麼多是為了什麼?
韓有功並沒有親眼看見韓家頹敗,沒有看見邵家人親手摧毀他所奪走的一切,怎麼能就這麼讓他死了?
謝放提步往宋大夫走的方向走,幾乎沒多久就追上了背影落寞的宋大夫。他將他喊停,疾步走到他面前,說道:“宋大夫真要走?”
宋大夫點點頭:“管家要跟我踐行?”
“謝放只是想到了一件事,但老爺多疑,所以如果宋大夫若信,也的確如此,還請宋大夫不要外傳,說是我所說。”
謝放深知宋大夫的為人,雖然愛念叨,可只要提及秘密的事,都會守口如瓶。
宋大夫皺眉說道:“你既然這麼說了,我自然是答應你的。你想說什麼?”
“興許老爺不是病了,而是中毒了。”
宋大夫淡聲:“我也懷疑過,也用過銀針,可並沒有發現,所以絕對不是,只是什麼未知的惡疾。”
“可是如果毒入骨髓,單憑一支銀針,也探不出來。”
宋大夫此時才提起精神來,他低眉細想這句話,忽然覺得十分有可能,幾乎是靈光一閃,拔腿就回藥房,去拿了幾味藥,親自煎熬,拿了去給韓有功服用。
韓有功剛喝完這解毒的藥,就嘩啦吐了一地黑血,嚇得老太太就要讓人拖他出去打死。可吐著吐著,韓有功忽然吐出鮮血來。那一口一口的黑血吐完,他便覺得有了力氣。
宋大夫見了此情此景,感慨道:“果真是中毒了。”
滿屋子的人都驚了一驚,韓光更是眼中有怒意:“是誰下的毒?”
“我也不知道,只是這毒入了骨髓,可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韓老爺強撐著床沿,看著地上的黑血,忽然笑了起來,笑得十分猙獰。
原來不是報應,是有人在害他。是啊,佛祖怎麼敢對他動手,他惡如惡鬼,誰敢動他!
他瞧了一眼屋裡的人,辨不出誰是鬼,誰是妖,可既然解了毒,他的命就算是救回來了。不急,他有這個耐心,將那條要吃他的魚釣出來。
☆、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因韓有功差點喪命一事; 府裡也沒了過年的氣氛,就連謝放原定要和阿卯出去看煙花的事,都耽擱了。
不過韓有功解毒後; 人的確精神了些; 老太太也才有心思去讓廚房弄年夜飯。
等年夜飯吃完,已經是戌時。
韓有功夜裡去了琴姨娘那待著; 琴姨娘也不敢唸叨他了,說了些關心的話; 就要伺候他睡下。
韓有功說道:“你去拿紙筆來。”
“夜深了; 老爺這是費什麼神; 還要寫東西。”
“我要留份遺囑。”
琴姨娘一頓:“老爺大病已去,留什麼遺囑,晦氣。”
“我怎會怕晦氣。”佛祖都奈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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