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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這裡倒是可以說明一下。簡單地說,就是給馬路號脈!想當初,方威鑽入麻袋,被當做糧食一同運入倉庫。這固然是錦衣衛無法發現藏身在麻袋中的方威,可反過來說,方威鑽在麻袋裡,被矇蔽了視覺,那也是對外界情況一無所知,怎麼辦呢?就是給馬路號脈!
方威雖然看不見,卻知道馬車的方向,譬如一開始是往南跑的,往左拐、往右拐方威都有感覺。然後方威用把脈的辦法,右手食指、中指、無名指,搭在左手腕動脈波動處,暗數前行、左拐、右拐後脈動次數。等到把握了行速,記得方向,脈動次數也數得準確。
然後被運到倉庫後,方威脫身也並不困難。由於和事先分析的一樣,錦衣衛由於事起倉促,又是數量實在太大,錦衣衛儲存大米的地方十分的簡易,只能遮擋風雨。根本談不上什麼堅固!所以方威並沒有費多大了力氣,就逃到了將軍府,而等到回來之後,方威立刻將行駛路線畫在紙上,並記下脈動次數!
如此一來,在外人看來猶如霧裡看花的錦衣衛重地,在方威面前也就毫無機密可言了!
“那個你我廠衛本是一家,井水不犯河水,今天為什麼忽然要大舉冒犯呢!”周通還是秉承拖延的宗旨,沒話找話。
“這話說得好生奇怪,我們為什麼要找上門來,你應該是瞎子吃餛飩,心中有數啊!”方威看著周通冷冷一笑道。
“呃——”周通又是被方威說的呃住了,無話可說。想想也是,如果不是錦衣衛要賺黑心錢,囤積大米,人家西廠犯得著這樣嗎,舒舒服服的京城裡不呆,跑到這荒郊野外?
看來提及這個話題確實是屬於自找沒趣。只是,不找些話題說說,難道就等著冷場嗎?
周通恨恨的想到,同時心中又是在暗暗埋怨,哎呀,警報彈都發出去這麼久了,援兵怎麼還不來啊!正在周通怨天尤人之際,卻是忽然感覺到,腳下的大地在微微的震動,表明正有大隊人馬在向這裡高速接近。緊接著,他就是看見一個西廠番子騎著快馬行色匆匆的趕來,向著對面為首的人物說著什麼。
嘿嘿,成了,看來是增援到了。看到這一幕,周通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可以放下了。只要增援到了,再有什麼事情就和我無關了,反正天塌了自有高的頂住!周通如是想到。
至於那些西廠番子會不會阻攔,不讓他們進來。周通卻是不擔心的。因為他很清楚,無論是西廠,還是錦衣衛。在這種關鍵時刻都不會輕舉妄動,做出什麼過激行為來。不然的話,真要是二大特權部門發生火併,那後果是任何人都承擔不起的,哪怕鎮國將軍都不行!
果然,事情和周通預料的一樣,儘管那名西廠番子前來稟報,那名西廠的領頭人物也吩咐了些什麼,可增援部隊還是如期到達。大約只過了喝一盞茶的時間,就看見一大隊人馬飛馳而來,個個人如虎,馬如龍。顯得精銳幹練!人數也不少,足足有三四百號人!
而且每人身上都是背插繡春刀,身穿錦衣衛制服。為首的一名騎士背上還插著一面大旗——錦衣衛指揮僉事,吳。
呵呵,太好了,看到這一幕,周通心中就是一喜。沒想到竟然是錦衣衛中的第二號人物,指揮僉事吳傑吳大人親自出馬了。有吳大人出馬,料想應該問題不大了吧。
要知道此時官場上講究的是官大一級壓死人。錦衣衛指揮僉事是堂堂正三品。屬於絕對的高官了!而反觀對面的西廠呢,剛才周通看來看去,看到的一個最大的不過是千戶級別,離著正三品還差著一大截呢!
如此一來事情就好辦了,說句難聽的,就算是到最後事情搞僵了,指揮僉事大人以上官的身份壓下來,命令他們退下去,他們也不得不離開。不然的話,如且不論誰對誰錯,如果他敢不退,事後一個違逆上官之罪就可以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籲——”這一大隊增援而來的人馬,在賓士到周通面前後,隨著第一名騎士一個漂亮的急剎,勒住了馬韁繩,穩穩的停下後,身後的一大堆騎士也都是紛紛如法炮製,動作整齊劃一,極具美感。顯示出這是一支極富戰鬥力的隊伍!
而隨著隊伍停下,馬上就從二面一分,其中閃出一人,只見此人,身穿一身正三品的指揮僉事官袍,面沉似水,顯得不怒自威。正是錦衣衛的第二號人物,吳傑到了!
“屬下錦衣衛副千戶周通恭迎指揮僉事大人——”周通這時早已經屈膝跪倒,口中大聲道,而在他身後的錦衣衛番子,也是呼啦一下跪倒了一大片!只是吳傑,卻是顧不得回應周通的大禮參拜,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就算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