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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這一幕,養謙覺著自己頭頂刷地飄出了傳說中的三昧真火。
原本還心存僥倖,覺著琉璃可能走了,範垣是在對別人說這話,可眼前的場景顯然狠狠打了他的臉。
養謙不懂範垣為何對琉璃說這話,隱隱竟像是誘導,又像是要挾。
何況兩人相處的這幅場景,為什麼……這麼刺眼!
偏偏在範垣問過後,琉璃沉默了片刻,突然點點頭。
養謙看直了眼。
似是怕驚不死養謙一樣,範垣繼續問道:“那麼……你要我做的我已經做到,但我要你做的,你做了嗎?”
琉璃不安似的,眼睫亂眨,手中握著的筆也晃來晃去,半晌她小聲地回答道:“沒……”
因為才恢復了正常發音不久,女孩子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柔弱。
在養謙看來,這簡直是一副活脫脫的仗勢欺人,陰險哄騙場景,而且欺哄的還是小女孩兒,範垣這位首輔大人實在是出息的很!
正在養謙覺著自己已經忍無可忍的時候,身旁不遠處有人道:“原來是溫大爺,您是來找四爺的?”
養謙轉頭一看,是伺候範垣書房的一個跟班,隔著七八步遠望著自己,雖面上含笑,眼底卻是戒備的冷意。
養謙心底不由冷笑:怪的很,他沒有對這些人不悅,這些人倒是在提防著自己了。
而在此刻,書房裡的範垣跟琉璃當然也聽見了,範垣抬眸,正對上養謙強忍怒意的眼神。
但範垣卻半點“理虧心虛”的樣子都沒有,只似乎是有點意外,僅此而已。
倒是琉璃,忙不迭地從椅子上跳起來,因起的過快,幾乎撞到了身邊的範垣。
趁著這會兒,養謙邁步往前來到了書房門口。
養謙一步進門的時候,琉璃已經跑了過來,兩人打了個照面,養謙不想嚇到妹子,便儘量將神情放的和顏悅色些:“我到處找你,你怎麼在這兒?已經跟母親說過要帶你出去逛逛了,你先到門外稍等,我跟四爺說了就來。”
琉璃遲疑地看看他,又回頭看了一眼範垣,終於低頭走了出去,只在門口站等。
剩下養謙跟範垣面面廝覷,養謙先是行了個禮,又道:“這段日子我忙於科考,聽母親說妹妹的病多虧了四爺照料,但以後我便得閒了,我自會好生照看妹妹。就不敢再勞煩四爺了。”
範垣道:“這話說的過早了吧。”
養謙神情微變:他想幹什麼?
範垣話鋒一轉道:“難道表弟你對自己毫無信心,覺著自己不會金榜題名?如果高中,只怕仍舊要忙起來的。”
原來是這個意思……養謙暗中吸了口氣:“這也不過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但不管如何,妹子是我的妹子,純兒天性單純,我縱然再忙,也不會撇下她。”
範垣自始至終都十分鎮靜,縱然聽了這外柔內剛綿裡藏針的話,也只淡淡的:“表弟一片孝悌之心,怪不得你們蘇州的張大人來信也格外讚揚。”
養謙心頭凜然,他提到張莒,自然也是知道那宗官司了。
當即養謙不再多言,只道:“不打擾四爺公幹,我且去了。告辭。”他行了禮,退了出門。
正琉璃站在門邊,養謙握緊琉璃手腕,拉著她往前而行,琉璃因沒顧得上跟範垣告別,便且走且回頭看,卻見範垣出門站在廊下,向著她一笑。
***
送琉璃回房換了衣裳,溫姨媽又叮囑不要貪玩,留神之類。
直到出範府的時候,養謙一直沒說話,雖然他心裡有千萬震驚,但更知道不能貿然出聲,且要慎重對待才好。
直到上了馬車,車行了片刻,養謙才問道:“妹妹,先前在四爺房裡,他跟你說什麼了?”
琉璃早知道他得問,先前也一直在默默盤算該如何回答。
只是琉璃不知道養謙到底聽見了多少,所以心裡也有些七上八下。
此時見問,如果一概否認,養謙自然更加起疑,琉璃只得裝傻道:“哥……哥哥聽見了。”
養謙向來至為疼愛妹子,在他心目中,妹妹性子最可愛單純,生恐別人騙了她欺負了她去,何況又才知道了王光那件事,此時只滿心留意範垣是不是趁機要挾了琉璃,又哪裡想到琉璃是在試探他到底聽見了什麼?
養謙便溫聲哄著說道:“正是聽見了,才不懂問你問你,他到底說的什麼條件?”提到“條件”,眼神便又冷冽了些。
琉璃心想:“原來是聽見了這句,想來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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