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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姨媽看出來,便索性起身往外。
先前溫養謙送了她來,以為她會陪著兩位夫人說話,便自去了。
琉璃低著頭往前走,馮夫人身邊的丫頭雅兒跟了片刻,便悄悄問那嬤嬤:“姑娘這是怎麼了?”
老嬤嬤道:“不礙事,姑娘就是這樣,在家裡我們夫人跟少爺都吩咐不許違拗她,她要做什麼就做什麼,只看著別傷著自個兒就是,幸而姑娘平日裡極少亂走亂動的……不礙事。”
雅兒又打聽些別的事,兩人說著說著,反落在了琉璃後面。
琉璃一路且想且走,不知不覺到了一個花瓶門前,身後那兩人偏偏慢吞吞還沒跟來,琉璃呆在原地,想等他們趕上再走,免得不認得路。
不料正在這時,花瓶門後先走出一個人來。
身形高挑而端直,神色冷漠而肅然,他彷彿也在想事情,一隻手攏在腰間,另一隻手背在身後,修眉入鬢,長睫微垂。
琉璃一路走來,臉上的紅終於漸漸退了,可看見這人後,連最後一絲血色也都退乾淨。
唉,先前還在暗中防備,警告自己要小心,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見面了。
只是不知為何,才只數月不見而已,這人竟瘦的形銷骨立,且他才不過盛年,兩鬢竟隱隱都有些星星華髮,大有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之意。
第5章 初遇
琉璃看見範垣的時候,本能地就想避開,但突然想到此刻自己的身份,倒是沒什麼閃避的必要了。
何況就算躲過今日這次,以後大家親戚道理,同在屋簷下,少不得還要碰面。
她強行鎮定,像是平日裡阿純呆呆看人般,毫不掩飾地打量著面前的範垣。
他果然比先前清減多了,原本臉頰還算豐澤,現在因為消瘦,少了種溫潤之氣,更多了許多威穆,又因心事重重的樣子,更加給人一種滿腹城府機心,不容接近的疏離肅殺之感。
範垣起初並未看見琉璃,只是邊琢磨事邊邁步過花瓶門,等發現身前多了個女孩子的時候,兩人已經面對面了。
範垣後知後覺發現面前站著個女孩子,齊劉海,梳著雙環髻,烏鴉鴉天然蓬鬆的頭髮上沒有任何的首飾裝點,生得花容雪膚,偏偏小臉上毫無一絲血色,像是最精緻的玉人,偏偏比玉更為雪白。
但讓範垣最吃驚的是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的雙眼,眼神偏是空濛懵懂的,神情無辜的像是迷了路的小鹿。
範垣略一思忖已經明白:“你……是溫家的阿純?”
琉璃不回答,心裡想:“他先前明明沒有見過純兒,居然一眼就認出來。”
範府這兩日沒來過別的府的女孩子,又因為溫純情形特殊,是以範垣即刻就判斷她是溫純。
範垣雖早聽說溫純天生痴愚,但親眼見到這愣愣呆呆的女孩子,感覺還是有些……尤其是對上她的雙眼,有一種令他無法形容的不自在感。
範垣蹙眉:“怎麼沒有人跟著你?”口吻仍是淡淡的,但琉璃聽得出,他的語氣已經有些許緩和了,甚至隱隱透出幾分關切。
琉璃心裡亂亂地想:“他這是關心嗎?真是難得啊。”
大概是看琉璃一直都愣愣呆呆地不說話,範垣微微一笑。
琉璃猝不及防地把那個笑收入眼底,一時更加呆了。
印象裡,她很久沒見過範垣笑了。
彷彿在脫離了“師兄”的身份後,範垣臉上的笑也跟他這個人分了家。
別的時候範垣笑不笑,琉璃不知道,總之跟她見面的時候,笑容在範垣的臉上是從來絕跡的。
但此刻在這張略顯清癯的面容上卻的確出現過一絲短暫的笑意。
琉璃看著這稍縱即逝的笑容,突然想起來曾見到的範垣的第一次笑。
那會兒,父親領了範垣回家,並讓他在府裡的空閒偏房內住下。
琉璃起初不知父親是從哪裡找了這樣一個陰鬱冷峻的少年回來,但是父親的弟子一概說他不好相處,而且提起他的出身的時候,滿臉的鬼鬼祟祟。
但在琉璃想要打聽的時候,大家卻又紛紛地諱莫如深,連向來口沒遮攔的小章也苦笑著求饒,對琉璃說:“真的不能講,不然先生是要生氣的,再說,這些話也不是師妹能聽的。”
琉璃看著他皺巴巴的苦瓜臉,哼道:“不聽就不聽,我稀罕你告訴我麼,以後我自然會知道。”
等後來琉璃終於知道了範垣的身世,才明白小章當時為什麼要瞞著她不肯提。
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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