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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誰畫的?”張莒問道。
小廝哆嗦道:“不、不知道,是小姐給小人的。”
張莒心裡尋思,溫純既然是個痴兒,難道作畫的是被關在牢中的溫養謙?但溫養謙雖犯下人命官司,平日裡名聲卻是極好的,怎麼會畫這種不羈荒謬的圖畫。
正在忖度,琉璃從椅子上下地,來到桌邊。
張莒一愣,旁邊侍從見狀,便想攔阻,張莒心念轉動,舉手示意退下。
原來張莒桌子上有筆墨紙硯,硯臺裡還有些墨水,琉璃打量了會兒,抽了一支小號毛筆,蘸了墨汁,在紙上一筆一劃地做起畫來。
張莒身不由己地看著,起初見她好像是孩童般在糊塗亂寫似的,但越看,越是驚疑,漸漸看到最後,臉色也隨之凝重起來。
沒有人知道……溫家阿純那天去府衙做什麼。
琉璃所畫的那些東西,張莒也秘而不宣,並沒有給任何人過目。
但從那之後,溫養謙殺死朱公子的案子卻起了戲劇性的變化。
又過三日後,張大人查得朱公子之前欺男霸女成性,脅迫人不成,也打死打傷人命若干,只是賄賂潛逃而已,卻是個罪大惡極的慣犯。
養謙同朱公子之間,不過是口角相爭,養謙為求自保,誤傷人命,但若不是朱公子在案潛逃,也不至於生出此事。
只判了溫家賠償朱家若干銀子,就將人釋放了。
朱家的人自然大不服,一邊質疑張莒收受賄賂徇私枉法,一邊說要上京疏通給張大人好看。
張莒卻絲毫不怕,冷道:“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是怎麼出京的,還怕你們這些王八羔子要挾?”
蘇州的人自不知張大人是怎麼被貶官外放的。
琉璃卻知道,而且印象頗為深刻。
琉璃之所以記得這個張莒,是因為兩件事。
第一,他是範垣一度器重的門生。
第二,張莒本算是前途無量,他被貶官,也是因為一件人命官司。
這位張大人把個意圖輕薄自己妹妹的登徒子打了個半死,誰知那人身子太虛,回家三天後死了……家裡人一怒上告,因有範垣作保,只將他革職,最終貶出了京師。
另還有一件琉璃不知道的事是……就在溫家的人啟程上京之後不久,張莒收到了京內恩師範垣的密信。
看過信後,張莒埋首寫了一封長長的回信,後想了想,又將書房抽屜最底層的一個卷袋拿了出來,裡頭,正是琉璃那天所畫的三幅圖。
張莒把這三幅畫連同那封回信一起封緘,叫了一個差人進來:“快馬加鞭回京,親自遞到恩師範首輔手上。”
第10章 皇帝
張大人沒有將琉璃所畫的那三幅畫公之於眾,自是有一個合理原因的。
而這個原因,也正是琉璃能夠“說服”張莒的訣竅所在。
外界的人隱隱聽說那天溫家的痴兒曾去過府衙,究竟做了什麼不得而知。
就算張大人的近身隨從,也不明所以。
此事,彷彿也只有天知地知,張莒跟琉璃知道,除此之外,再無旁人。
可溫養謙是個聰明人,他明白自己不會無緣無故的從死到生。
小廝也告訴他,那日琉璃拿著張大人的“畫像”,逼著他帶路到府衙的事。
溫純從小痴愚,就算天大的事兒也不會讓她流露出什麼異常,平日裡若非溫姨媽跟養謙哄勸,甚至連房門都絕少邁出一步……只願意縮在房間裡埋頭髮呆。
試問這般一個痴兒,又怎會繪像,又怎會主動拉著小廝出門?
養謙出獄後詢問琉璃,琉璃自又裝傻不說。
溫養謙無奈,親找到張大人,先謝過大人明察秋毫,又問琉璃到訪之事。
張莒倒也沒瞞他,只說道:“世人都說令妹痴愚,叫我看來,令妹卻是冰雪聰明。若不是她親自來找本官,本官只怕要鑄成大錯,冤殺了你了。”
養謙心中狐疑,卻不敢多說,因為他預感到這其中一定有個令自己吃驚的內情。
張大人又道:“本官也理解你為何不把實情告訴本官,畢竟此事……關乎令妹的名節。”
養謙聽到他提“不把實情告訴”,心怦怦亂跳,以為張莒知道了那日酒樓的真相。但聽到“令妹名節”,卻又幾乎跳起來。
他不敢出口問,只是臉色鐵青地看著張莒。
張莒見他表情難看,卻誤會了,起身走到書桌邊把那三張畫拿了出來:“這是令妹當日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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