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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子琉璃已經聽出來,跟彩絲說話的正是她的哥哥,範府長房庶出的範糾。
溫養謙在邀月樓把小侯爺蘇清曉痛打一頓,範糾日常在外廝混,怎會不曉得。
都知道這位小侯爺從來蠻橫霸道,只有他欺壓別人的份兒,如今竟給溫養謙這個才放了翰林的書生欺壓了,就像是一頭小豹子偏偏被一隻貓兒給打敗了,自然是天底下的奇聞。
雖然在場眾人都對兩人打架的起因諱莫如深,但範糾仍是打聽到了些許。
最重要的是,小侯爺雖然吃了大虧,但最後竟還親自來府裡賠不是,這就非同小可了。
範糾額頭出汗,越發小聲道:“當初是三妹妹跟我透出來的,我哪裡想到那許多?再說,三妹妹無緣無故幹嗎把我當槍使?”
彩絲冷笑道:“給溫家哥哥擺宴席慶祝高中那天,鄭侍郎也來赴宴,還親自來見了純兒妹妹,正那會兒我跟芳樹也去找純兒,就看見了。當時她的臉色就很不好,她心裡可很‘傾慕’鄭侍郎呢!”
範糾吃驚:“你、你難道是說三妹妹對鄭侍郎有意,可這也犯不上……”
“誰知道她到底想什麼,”彩絲咬了咬牙,“但她多聰明,輕描淡寫地挑撥了,把你推進泥坑,自己卻一身輕鬆,你自己發昏倒也罷了,偏偏還帶著我也變得不清不楚了。”說到這裡,便嗚咽地哭了起來。
範糾氣道:“我去問問三妹妹去!”
彩絲喝住他:“你去問,她難道就會承認?何況她畢竟是嫡出的。我只盼哥哥你以後少惹事,這件事我不再提,你以後也萬萬別透半分,就算有人質問,你都要咬著牙別認。不然,府裡的大夫人,四叔,溫家哥哥……哪一個饒得了你!”說著又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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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離開彩絲房中,幸喜無人發現。
她著實沒想到,揹著自己,竟還有這些隱秘。
當初彩絲跟芳樹兩人,因為溫養謙跟鄭宰思,是曾當著她的面兒辯論過的。
按照範彩絲的說法,必然是芳樹那天看了鄭侍郎來探望自己,多半是女孩子的嫉妒……所以才跟範糾挑唆。
因為爭風吃醋而把自己也繞進去,琉璃覺著這一場實在是無妄之災。
琉璃回到房中,正溫姨媽已經回來,見她臉上微紅:“去見過二姑娘了?”
“沒有,走到半道,覺著熱的很,就回來了。”琉璃忙扯了個謊。
小桃捧了水進來,琉璃沾了帕子稍微擦了擦臉。溫姨媽叫她坐到身旁:“那也罷了,我聽你姨母說她只是有點暑熱,吃了兩劑藥已經好得多了。”
琉璃點頭,突然見溫姨媽似有憂愁之態,就問道:“母親有什麼心事?”
溫姨媽方道:“是你哥哥,催著我向你姨母開口要搬出去的事。”
琉璃問:“您跟姨母說了?”
溫姨媽道:“說了,說了好幾回呢,她都跟我急了,說好不容易團聚,好好的怎麼竟要搬,她又是個多心的人,也不知從哪裡聽說了些閒話,就疑心這府裡……只管追問我是不是這府裡有誰對咱們不好,雷厲風行地又生了一場閒氣,我只得不敢提了,盡力安撫了她一陣才罷。”
琉璃笑道:“姨母可真是個急性子,表面卻看不出來。”
溫姨媽道:“可不是,又急又倔,她要不是這個脾氣,怎麼會恨許姨娘恨了這麼多年,更變本加厲的恨了。”
母女兩人相視,各自嘆了口氣。
溫姨媽怕引得琉璃不高興,就又說:“對了,有一件正經事,後日是鄭家老夫人的壽辰,你姨母早得了請帖,我卻也有一份,你姨母今兒說,要我帶了你去。”
鄭家老夫人,便是鄭宰思的祖母。
琉璃因為才聽了彩絲的話,心想雖然她跟鄭宰思心無芥蒂,毫無瓜葛,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少跟鄭家牽扯上為妙。
於是說道:“人家是母親跟姨母去就是了,我去又做什麼?”
溫姨媽當然知道馮夫人要帶她去的意思,只是不便跟她明說,就笑道:“整天在家裡悶著,出去透透氣、也多見見世面豈不好?”
因為溫姨媽竭力勸說,琉璃無可奈何,只得先答應了母親。
赴宴那日一早,便假意說身子不適,溫姨媽畢竟疼愛女兒,只得叫她留在家中歇息。
因此才躲避過去。
這數日陰雨連綿,院子地上積了些水,小丫頭們便在廊邊拿了樹枝划水玩。
琉璃在視窗望著雨水自屋簷上落下,水晶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