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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贅婿?亦或者讓琉璃跟著自己吃糠咽菜,困苦貧寒?範垣絕不允許,他的自尊也不許自己以一無所成的身份來匹配琉璃。
陳翰林聽範垣如此說,反而心定。
其實早在陳翰林詢問範垣之前,就已經想過多次。這一次來問他,也並不是一定要跟他定下,也是想探問他的意思罷了。
如今聽範垣主動自己說開了這些,著實讓陳翰林心中萬分熨帖,自詡自個兒果然沒有錯看了他,的確是個有擔當,知進退的好男子。
他既然有這種苦心,將來若娶了琉璃,自然不會虧待她。
陳翰林忖度片刻,笑道:“那好,我便同你一言為定,等你蟾宮折桂,我們再正式的商議此事。”
範垣拱手,向著恩師深深躬身行禮。
***
後來他果然一舉成名天下知。
那日,範垣捧出那雙琉璃親手給自己做的布鞋,鄭重穿上,準備同陳翰林正式議親。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他本以為老天總算開了恩,大概是因為他從前受了太多苦,所以肯優待他了,誰知道……竟是那樣惡意的玩笑。
陳翰林滿面無奈。
範垣得到了琉璃將嫁到端王府的“好訊息”。
此時,範垣將原委告訴了琉璃。
他默然:“我並不是不想娶你,我只是不能在那樣的情形下娶你。”
琉璃呆若木雞,然後她磕磕巴巴地問道:“你、你真的……那時候是想娶我?”
但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範垣掃她一眼,轉開頭去。
突然他想到另一件事:“怪不得……”
琉璃此刻懵懵懂懂,情不自禁問道:“什麼?”
範垣並未回答。
在端王府下聘之後,陳翰林在府內宴請一干弟子。
在這次春闈之中,陳翰林的六位弟子都各有成就,雖然不如範垣獨佔鰲頭,卻也各領風騷,實屬不錯。
這一次,也算做半個慶功宴。
只是席面上的氣氛有些古怪。
第一個怪的是小章,平日裡最數他伶牙俐齒,能說會道,就算是對著個啞巴也能說的唾沫橫飛,口乾舌燥,但是這一次,他卻一聲不響,只管悶頭喝酒。
其他的大家也都乾巴巴地,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話題,提到說各人的終身事,有人便說起來,因範垣高中榜首,近來許多朝中大人們便對他很是青眼,只怕他的好事也將近了。
範垣不置可否,淡笑而已。
很快小章就醉倒了,陳翰林命兩人扶著他去客房休息。
範垣只略坐了坐,也藉故退了出來,沿著廊下而行的時候,正看見那兩位師兄弟去而復返,彼此見了禮,就錯身而過了。
範垣往後院而走,才過月門,就見小章抱著一個石鼓,半跪半坐在地上,不知如何。
範垣上前,想要將他扶起來。小章迷迷糊糊中抬頭,見是他,便舉手拂開:“你走開!”
範垣見他並不領情,想了想,果然邁步走開,小章望著他的背影,突然叫道:“都怪你,都怪你!虧我還以為你是個不會不會趨炎附勢攀龍附鳳的,原來也不過如此……嘔……”
範垣聽得沒頭沒腦,又知道他醉了,便不跟他一般見識。
只聽身後小章嘔了一陣,又斷斷續續道:“範垣,你真鐵石心腸,你不要……可以給我啊。”
範垣猛然回頭,小章卻又緊抱住石鼓,哭道:“師妹!”
那時候範垣雖然覺著小章的話中有因,但又怎會想到其中竟有那樣的隱情?
只不過他看著小章抱著石鼓痛哭流涕的樣子,隱隱地竟覺著有些眼熟。
範垣知道小章對琉璃有意,也只有那個丫頭才會整天毫無形象地跟小章爭吵大鬧,每每以為是她自己佔了上風,混不知道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得了便宜還賣乖呢。
他每次在旁都看的暗生悶氣。
然而此刻望著小章失意的樣子,範垣似乎覺著,在他心裡也有這樣的一個涕淚交加的小人,但是面上,他仍是“鐵石心腸”,毫無波瀾。
畢竟,有什麼辦法。
琉璃終究要成為王府側妃,雖是側妃,也算是高嫁……何況,琉璃是喜歡端王殿下的。
他又能怎麼樣。本以為有了老師的恩許,得中狀元就可以配得上她,可誰知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可見他到底是沒有那個福分,老天也仍是那個冷冷的不待見他的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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