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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恨怒便又在瞬間佔了上風。
於是仍冷冷地說道:“你就這麼出去?給他看看,是我欺負了你?”
琉璃愣了愣,忙舉起衣袖擦擦眼睛。
範垣看她一眼,自從袖子裡取了一塊帕子,走到跟前。
琉璃見他探手,忙不迭地歪頭躲開。
範垣喝道:“別動。”
琉璃咬著唇,雖然不動了,淚卻又禁不住滾落下來,先前還知道抱怨他嚇唬人,現在連抱怨都不敢了。
範垣本要給她將淚拭去,看她這個模樣,那手禁不住微微發顫。
索性將帕子往地上一扔:“你走吧。”
琉璃聞言,如蒙大赦,連話也來不及說,轉身逃也似的往外去了。
範垣回頭望著她的背影,直到看她出了門,才惱恨愧疚交加的,回手一拳捶在桌上。
***
且說琉璃出了書房,往外疾走,在院門口恰遇見了正在焦急等她的東城。
東城見了她,先是喜出望外:“可算是出來了!”
突然又看琉璃神色不對,嚇得斂了喜色:“怎麼了?怎麼哭了?”
琉璃吸吸鼻子:“沒、沒什麼……只是我這會兒不想見別人。”
東城年紀雖小,卻是個最體貼的心性,忙道:“這是當然了,你彆著急,我先帶你回我那裡去,稍微收拾收拾再歇會兒,倘若祖母跟姨太太問起來,我只說你喝多了兩杯,歇息著就是了!”
當下東城竟帶了琉璃往自己房中去,叫自己屋裡頭的丫頭幫著給她收拾了一番,又令她在羅漢榻上稍微小憩片刻。
東城雖然驚心猜疑,不知琉璃在書房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卻也不敢問,一則怕真的有什麼事的話,琉璃臉皮薄掛不住,二則畢竟關乎範垣。
於是只得安撫罷了,幸喜有他在外搪塞周旋,馮夫人跟溫姨媽都沒看出異樣。
聽說琉璃喝多了兩杯,反而歡喜,溫姨媽笑道:“可見你們兩個的感情是好,純兒向來極少喝酒,今兒竟也能盡興,必然是喜歡著為了你添壽呢!”
馮夫人也笑道:“難得他們兩個,雖然隔著輩分,卻比親姐弟兄妹的還好。”
於是琉璃在東城房裡睡了半個時辰,因用冷水洗過臉,原本哭過的痕跡也都消散了大半,起身後又修飾整理了一番,竟然沒什麼異樣了,於是才又出來。
當夜,馮夫人挽留溫姨媽跟琉璃住在府裡,溫姨媽倒是無可不可的,只有琉璃,萬萬不敢再留在這裡了,只暗暗地向溫姨媽示意要走。
溫姨媽無法,只得託辭說琉璃醉了頭疼,還是家去的好,到底辭了。
獨有東城知道緣故,私底下抽空問琉璃說道:“到底是怎麼樣?我也不敢認真追問你,可是……是四叔欺負了你?”
琉璃忙道:“不是,是說起以前的一件事來,我心裡一時忍不住就……你千萬別跟旁人說起。”
東城這才鬆了口氣:“這你只管放一百個心。那你先隨著姨太太回去,改日我再去探望你。”
當下分別不提。
這夜回到了溫家,小桃伺候琉璃洗漱更衣,突然看見她手腕上竟有一圈烏青,不由詫異:“姑娘哪裡碰著了,弄的淤青了這一大片?”
琉璃楞眼看見,嚇了一跳,忙把袖子拉下來遮了遮,假作無事道:“白天在桌子邊上磕著的,不要緊。”
小桃向來粗心,就也不計較,只說道:“姑娘今兒又跟東城少爺偷偷地跑去幹什麼,也不叫著我,幸而不是那時候傷著的,只是可別讓大爺看見,不然指不定要打我呢。”
琉璃也只搪塞著。
誰知半夜,琉璃便咳嗽起來。
小桃睡夢中聽她咳的越來越厲害,終於忍不住爬起來,舉著燈到床前照了照,見琉璃臉色發紅,又探著她的頭有些熱,嚇得就要去叫溫姨媽。
琉璃生恐這樣一吵,未免也把養謙給吵醒了,且又會驚嚇著溫姨媽,便只說因為白天有些勞累所致,叫小桃不許聲張。
小桃只得從命,自己又回去睡了。這邊琉璃在帳子裡,翻來覆去,似睡非睡,眼前跟腦中心底出現的,竟一直都是她喪命那天晚上的情形,以及在範府書房裡,範垣那狠絕的眼神。
他探手捏著她的脖子,嘴裡說道:“殺了你……”
一次又一次,永無休止似的。
而琉璃在這可怕的夢魘裡,也好像給他殺了一次又一次,不多時,冷汗涔涔,把貼身的衣裳都給溼透了。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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