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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之後,默然尋思片刻,便回去面聖,想要順勢帶琉璃出宮。
不料到了景泰殿,卻聽門口小太監說,吏部的鄭侍郎也在。
範垣聽見鄭宰思也在,不知為何心裡竟生出一種隱隱約約的不安。
進了殿中,果然見鄭宰思長身站裡,正在誇誇其談著什麼,朱儆坐在桌後,琉璃坐在他的身旁,兩個人都目不轉睛地望著鄭侍郎。
範垣心中的不快一重重加深,上前行禮,也不耐煩再做表面文章,直接說道:“皇上,內人進宮時候不短,也是時候該出宮了,何況有她在此,皇上也無法安心讀書。”
朱儆本正聽得津津有味,偏範垣此刻來打斷,當即道:“不妨事,有純兒在,朕聽得更專心些呢。少傅不必擔心,你自去辦你的事吧。稍後朕會派人送純兒回去的。”
範垣被拒絕,臉色不大好。
鄭宰思偏說笑道:“大人也太愛護夫人了,好不容易進宮一趟,來了這會兒就緊著要走,大人放心,皇上偏寵夫人的很呢,而且書也讀的很好,您放心就是了。”
範垣看向琉璃,本是想讓她自己說,誰知琉璃跟他目光微微一對後,便又轉開去了。
朱儆道:“少傅還有別的事麼?”
範垣垂下眼皮,告退而出。
這日,直到黃昏時候,琉璃才給宮中的馬車送回了溫家。
當夜,琉璃同溫姨媽又說了會兒話,心上睏倦,便辭了回房休息。
又因養謙人在翰林院當值,並不回來,外頭也早早地閉了門。
且說琉璃自在房中,盥漱之後,卻偏偏沒了睡意。
她心想著白天在宮裡的所見所感……翻來覆去,身體已經勞累,心神也是疲乏的很了,可偏偏有一個詭奇的念想,執念般不住地鑽出來,更不許她安生入睡。
耳聽得外頭隱隱地梆子敲了三更,北風也隨著漸漸大了,一陣陣撲在窗上,彷彿要隨時的破窗而入。
琉璃一個人窩在被子裡,也不知屋子裡的火爐是熄滅了還是如何,從裡到外陣陣的冷。
外間小桃早就睡了,隱隱地聽見她極響亮的鼾聲。琉璃本是想叫她起來給自己倒杯水的,聽她睡得這樣香甜,倒也罷了。
少不得自己從被窩裡鑽出來,雙腳才落地,便又是一股透心的涼意,忙披了衣裳趿拉了鞋,開了棉罩竹籠,取了銅壺出來倒了杯水。
外頭的風雖大,月亮卻極好似的,照的窗紙上一片雪亮。
琉璃把桌上的燈剔亮了些,坐在桌邊兒喝了兩口溫水,勉強壓下心中的煩躁之意,又聽那風聲裡彷彿有虎嘯似的,心中竟無端有些悽惶。
卻不知今夜範垣是在內閣,還是範府,但……他倒是跟無事人一般。
琉璃喝了半杯水,只覺得身上越發冷了,忙把杯子擱下,才要回床上睡了,突然聽到細微的敲門聲。
琉璃一怔,起初以為是聽錯了,可過了片刻,又輕輕響了兩聲。
她本猜不到這會兒還會有誰來,正要叫醒小桃去看看,然而聽著那篤定的叩響,突然心念一轉。
當下也不去叫人,自己走到門口,悄聲問道:“是誰?”
外間說:“是我。”正是範垣的聲音。
琉璃聽了這聲音,想也不想,忙裡頭的門閂抽了。
門扇開時,一陣風隨著湧了進來,裡頭的油燈隨著一搖,旋即便熄滅了。
琉璃忙著回身避風的瞬間,範垣已經邁步進來,他回身重新將門關了,見琉璃立在身邊,便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琉璃本要叫他放自己下來,卻在這時,小桃彷彿察覺有風吹的冷,便翻了個身,嚇得琉璃就堵住嘴不言語了。
範垣將她抱到裡間,已經察覺她穿著裡衣,且只披著一件薄襖子,便摸索著道:“怎麼穿的這樣單薄就下了地?這麼晚了,還沒睡?”
他從外頭來,身上冷的像是才從冰窟裡出來似的,琉璃越發縮成一團,恨不得重把自己裹到被子裡去:“你、你怎麼這麼晚來、來了?”
範垣拉了一床被褥將她圍住,自己脫了大氅,外裳,又去借著水洗了手臉才又回來。
也並不點燈,只仗著明亮的月光,又看見桌上有琉璃喝剩下的半盞茶,就拿起來一飲而盡。
琉璃縮成一個粽子模樣,看著他在跟前兒走來走去,起初不吱聲,只管看著。
等看範垣喝了冷茶,才忙道:“別喝那個,留神肚子疼。”又掀開被子,說:“我給你倒新的。”
範垣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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