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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也後悔自己多餘跟你說那些話,可笑的很。也許……我只是、替她不值罷了。”
範垣聽到這裡,神色有了些許鬆動。
眼中先前的冷峻之色收減了幾分,範垣停了停,道:“那畢竟都是過去的事了。”
嚴雪聽了這句,渾身一顫:“過去?”她搖搖頭,臉上露出痛苦之色:“但是我想不通,怎麼才能這樣輕巧地就放一切都過去,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難道真的是人死如燈滅,她死了,你就當真一絲一毫什麼都不惦記了?”
範垣轉開頭去:“惦記……又有何用,徒增傷痛。”
嚴雪雙眼微微閉上:“是啊,惦記又有什麼用,你惦記了半生,也不過是白惦念費心,且又自己折磨而已,我豈非也是同……”
嚴太妃說到這裡,慢慢停了下來。
此刻風爐裡的火竄上來,壺中的水漸漸地燒的滾開,骨碌碌地冒著熱氣。
嚴雪望著那在爐子上煎熬的水壺,看著那水汽飄嫋而上,又極快地散在空中。太妃緩緩道:“興許我能瞭解四爺的心意,擔負著過去,實在是太沉重了,且又毫無希望。橫豎如今人都沒了,不如藉此機會扔下,開開心心地抱著溫香軟玉過歡喜日子。”
範垣不做聲。
“但,可怎麼是好。”嚴雪嘆了口氣,又看向範垣道:“我真想跟四爺學,你倒是怎麼放下的?怎麼做到這樣一刀斬下乾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就喜歡上另外一個人的?”
範垣原本是興師問罪而來的,可是這會兒望著嚴雪發紅的雙眼,聽著她一聲聲質問,那想要發難的心,突然有些緩淡了。
範垣垂頭想了想,道:“你說的對,本來我以為自己這輩子也就如此了,可是……許是上天垂憐,本以為是山窮水盡,誰知竟又給我柳暗花明……”
說到這種地步,已經是他的極限。
範垣定了定神,“不管你怎麼想,我、我已經失去過一次,再不能有第二次了。你可清楚?”
雖未明說,話中卻自然帶有警告之意。
這會子,嚴太妃面上已經沒了笑意,她漠然地望著範垣:“她對你,就這麼重要?”
範垣點點頭。
嚴太妃道:“那我問你,對你而言,溫純跟陳琉璃相比,哪一個在你心中更重。”
這問題的答案其實很簡單,畢竟溫純就是琉璃,她們兩人在範垣心目中自然是同等重要的。
但是範垣雖明白,嚴雪卻不知道。
範垣皺皺眉,終於道:“她們在我心中,是一樣的。”
嚴雪只覺著頭暈,她舉手支著額角,半晌才道:“範大人,我現在突然羨慕死了的陳琉璃了。”
不等範垣問,嚴雪繼續說道:“幸而她死了,所以不必聽你說這些荒謬可笑的話。”
突然她又一笑道:“不過也沒什麼,就算她活著又怎麼樣?畢竟皇太后的心意從不在你的身上,所以就算聽了你這樣回答,對她來說也是無關痛癢。因為她不愛你,所以毫不在意,毫不傷心,你說是不是,範大人?”
範垣見她的執念竟如此之深,只得沉聲說道:“我今日來,並不是想跟你說起這些陳年往事,只是想告訴你,我如今不管你跟下毒之事有沒有關係,但以後,我絕不容許相同的事情再度發生。就算是你,我也……”
“也怎麼樣?”嚴雪反而冷靜的很:“也絕不姑息麼?”
“是。”
範垣說完,轉身要走。
身後嚴雪突然揚聲道:“是我做的。”
範垣腳下一頓,想回頭,卻又沒有。
“是我,你懷疑的不錯!”嚴雪怕他聽不清似的,重又說了一遍,又道:“你不問我為什麼這樣做?”
範垣道:“我何必問,我若是不知道原因,也不會這樣輕易放過了。”
嚴雪笑道:“你既然知道原因,就更加不該輕易放過,因為你最明白我的,我一旦下定決心,一輩子就不會更改的,你今日若姑息了我,他日我仍舊不會罷手。”
範垣猛然回頭,厲聲道:“阿雪!”
猛地聽了這個稱呼,嚴太妃一怔之下,突然笑了出聲。
她大笑了會兒,眼中含淚:“這麼多年了,我終於又聽見你叫我的名字。你可還記得你最後一次叫我的名字是什麼時候,又是為了什麼?”
範垣緊咬牙關,一聲不吭。
嚴雪凝視著他道:“首輔大人貴人多忘事,只怕已經不記得了,不如我提醒你?你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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