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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氏聞言,臉都白了。
程夫人道:“你可小心些,咱們這位四太太,年紀雖小,心眼卻不比這個少。”說到“這個”,就伸出兩根手指,自然是指的二太太曹氏。
羅氏垂死掙扎:“我不信她小小年紀,就有這種心機了!”
程夫人正要走,聞言回頭道:“當初彩絲跟芳樹以為她呆傻,在她面前不知露了多少馬腳呢,你可別像是那兩個傻丫頭一樣,被人賣了還喜滋滋的呢。”
程夫人說完,一徑走了。
羅氏立在原地,越想越氣,幾乎忍不住就要去四房質問琉璃,卻又知道不妥,正在怒火朝天,卻見前方有個人面帶喜色地走來。
羅氏看見這人,一腔怒火突然似有了發洩的地方。
原來這來人竟正是許姨娘,不知在想些什麼,一時竟沒看見羅氏,及至快到跟前兒才發現。
羅氏冷覷著她,道:“姨娘這滿面春風的,是去哪裡呀。”
許姨娘瞧她臉色不大對,又想起先前偷聽見她跟丫頭們碎嘴的話,便低頭道:“想去給夫人請安。”
羅氏打量道:“勸你還是別去夫人那,不如去你兒媳婦那裡罷了,你難道沒聽說她身上不好,今兒連給夫人請安都免了。”
許姨娘果然不知此事,愕然問道:“四奶奶病了?”
羅氏道:“是真病還是裝病的,我們也不清楚,橫豎沒去過上房就是了,興許她自覺身份尊貴了,不去也是有的。”
許姨娘聽她陰陽怪氣,只得低頭道:“這個自然絕不敢。”
“不敢?幾時輪到你替她做主了?”羅氏已經冷笑道:“何況她敢不敢,你難道就能管的了?別做夢了!她就算聽話孝順,那孝順的也是正經夫人,沒個兒去孝順姨娘、聽姨娘話的!一個奴才罷了,也敢在這裡包攬。你也配?呸!”
許姨娘因一時情急,話說的快了。這會兒聽羅氏借題發揮,卻不敢說什麼,只仍低著頭不言語。
不料羅氏說罷,卻聽到有人道:“這是在說誰呢。”
羅氏正把火出在許姨娘身上,略暢快些。突然聽了這句,回頭看時,卻見竟是琉璃,靠在身後的圓月門口,淡淡地望著她:“原來是三太太,我還當是老夫人在這兒訓人呢。”
羅氏自打跟琉璃認識,就從沒見過她這種疏離淡遠的眼神,又聽是這樣的口吻,跟先前印象中那個什麼都不是、只懂羞怯低頭的女孩子完全不同。
羅氏竟有些語塞:“我……”
雖然在她看來,自己所說的這些並無什麼逾矩不對,但被琉璃如此凝視,心中竟有些發毛。
琉璃仍是不動,只是微微一笑:“昨兒你要給三爺求官的時候,說什麼左膀右臂、一家人的話,我還當真了呢,怎麼,現在竟不是左膀右臂,竟像是刀槍劍戟了,難道是因為我沒答應幫你,你就翻臉不認人了,先拿姨娘作筏子不成?”
羅氏猛然聽了這幾句,渾身微抖。
先前她還對程夫人所說半信半疑,如今聽了這幾句,就知道她說的果然不錯。
她正要答話,琉璃道:“姨娘雖是這個身份,到底四爺也是她親生的,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假如真的當是一家人,方才那主子奴才的話又從哪裡提起來?又或者,三太太心裡其實也看不起四房,也一直當四爺是奴才?”
羅氏原先還想要巧言辯解,聽琉璃說了這幾句話,魂不附體。
其實話糙理不糙,範垣的官雖大,但範府向來的風氣,仍是馮夫人一手遮天,馮夫人的喜好就是眾人的喜好。
所以這些人表面上雖敬畏範垣有加,要求他的事情也多不勝數,其實暗暗地也都懷著私心,羨慕嫉妒憎恨之下,便拿他的出身當作詆譭的黑點。
可心裡雖這樣想,卻是誰也不敢說出一個字來,羅氏當然更是如此。
可如今給琉璃一句話,就像是一根針戳破了個明晃晃的水泡,順便還扎到肉了,疼得自然鑽心。
羅氏慌得無所適從:“這、這這這當然不是!我怎麼敢呢?”又忙說道:“純兒你可不能開這樣的玩笑!”
琉璃慢條斯理道:“我倒是也想當作玩笑,但方才聽了你跟姨娘說的話,卻無論如何都笑不起來了,這可怎麼辦?”
羅氏看著她輕描淡寫的樣子,心頭一陣陣的發緊。
這會兒終於確信程夫人的話所言非虛……這看似蠢笨無知的小丫頭,竟是個極厲害的角色,說出一句話比刀子更鋒利,就能致人於死地一樣。
羅氏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