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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眼:“那時候皇上還小,未必懂得。”
他繼續說:“但是現在,皇上已經長大了。”
範垣的臉上流露出一種似感喟又似欣慰的淡笑:“皇上長大了,也該有自己的判斷,我本來想繼續隱瞞此事,但……我相信皇上,終究會知道該怎麼做。”
他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和,對朱儆而言,卻潛伏著無法比擬的殘忍。
朱儆推開陳沖。
他自己搖搖晃晃地重新落座,眼睛看著對面的範垣。
殿內的空氣都好像凝滯了。
然後朱儆抬手一揮,示意將範垣帶下去。
陳沖的心一跳,遲疑著問:“皇上……”
朱儆垂下眼皮,聲音沉沉的,有些微冷:“帶走。”
***
這一夜,範府之中,琉璃也一夜無眠。
明澈也跟著她一塊兒睡,小孩子雖不會說話,卻彷彿知道有什麼事發生,不停地含混不清地叫,往門口張望。
似乎在疑惑,為什麼父親並沒有回來。
溫姨媽在琉璃回來後,忙著家去看過了沛儒,便又回來陪著琉璃。琉璃本想叫她不用來,畢竟家中也還有個小孩子,奈何溫姨媽總是不能放心,只說家裡頭還有養謙守著,因此到底仍是來了。
次日一早,有侍從回來報說,因為在早朝的時候,有兩位朝臣替範垣說話,一個給當場拉了出去廷杖二十,打的氣短神噎,另一個則給革了職。
隱隱地還聽說,滿朝譁然驚動,但小皇帝不聽眾人所言便喝令退朝。
溫姨媽慌了神,琉璃因想著昨夜範垣的叮囑,卻反而沉得住氣,竟反過來勸慰母親。
草草地吃了午飯,外間來報說李氏忽然帶了沛儒到了。
溫姨媽正在跟琉璃說起養謙怎麼還沒回來,見李氏來了,忙出來接著。
誰知李詩遙的臉色竟是鐵青,彼此照面後,也不行禮,也不招呼,只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說道:“您老人家只管在這裡躲著,也不回家看看,都天下大亂了。”
溫姨媽聽是這樣,忙問:“出什麼事了?”
李詩遙哭道:“可不正是出事了?先前你兒子進宮去了,昨兒我早叮囑過他一定要謹言慎行,千萬別多嘴多舌的,如今倒好,人至今沒回來了,我家裡人打聽說,是他在裡頭回復皇上的時候說錯了話,惹得皇上很不高興……現在還不知怎麼樣呢。”
溫姨媽聞聽,幾乎又昏厥過去,琉璃忙扶著她。
此刻沛儒因見母親哭了,就也跟著哇哇哭叫起來,琉璃忙叫奶孃過去抱來。
李詩遙撒了手,索性又坐在椅子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我聽了這個訊息,竟不知怎麼辦好,家裡也沒有一個能商量的人,可就在這時候,又有混賬東西上門惹事了。”
琉璃正在勸解母親,聽了這話忙問:“是什麼人?”
李詩遙道:“先前你們溫家的人上門打秋風,那時候你們都冷冷的對人家,人家就忍氣吞聲的,現在聽說你們出了事,他們自然是幸災樂禍起來,又欺負我一個女流之輩在家裡,就什麼難聽的話都衝著我來了,可憐沒一個給我撐腰的,我受了委屈,向誰說去?”
溫姨媽坐在椅子上,氣的只是發抖:“什麼?竟有這種事。你沒叫門上打他們出去?”
李詩遙哭道:“我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難道要我出頭露面地跟那些混賬男人吵?您老人家說現在怎麼樣吧,你兒子還不知怎麼樣,家裡又進了賊一般……這日子可怎麼過。”
琉璃見她只管訴苦,不禁安撫道:“現下是非常時候,嫂子不要著急,就算有一萬件事也都慢慢料理,家裡我會派人去看看,如果有人鬧事,自然不會姑息,哥哥那邊,我也會派人去探聽,皇上聖明,決不至於遷怒到哥哥身上。”
李詩遙道:“妹妹,你好大的口氣,現在你還能管得了我們家的事嗎?”
琉璃道:“這是怎麼說,嫂子受了委屈,我自然得管。”
李詩遙道:“可知這份委屈,卻也是跟著你們受的。”說到這裡,便又抽噎說道:“我們先前跟著你們有什麼好的,待出了事,卻把大家都拉下水了。”
琉璃氣滯。溫姨媽本也氣得不成,聽了這話,卻道:“詩遙,你在胡說什麼!”
李詩遙拭淚道:“我知道您老人家護著女兒,所以就不管我們孤兒寡母的了。如今我只抱怨一句話也都不成?”
溫姨媽渾身哆嗦,指著道:“你還不閉嘴,你怎麼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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