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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謙皺眉:“這自然不是壞事,只是頭三個月不宜透出此事,所以只有幾個家裡的人知道,怎麼居然傳到鄭兄耳中去了?且我看,連蘇小侯爺也是知道的。”
李詩遙想了想:“這鄭侍郎手眼通天的就不說了,你說的蘇小侯爺,那不是娶的范家的三姑娘嗎?許是三姑娘回門子,那邊的老夫人隨口告訴了的。”
養謙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問了蘇小侯爺,小侯爺一口否認,只說是從別處聽來的,而且我知道那邊的姨母,她是個最有規矩的,又是為了純兒好,當然不會先聲張出去,剩下的只有母親,兩名太醫,還有你我了。”
李詩遙有些心虛,聽養謙如此說,反不敢過分撇清了,只道:“你是懷疑我不成?”
養謙望著李氏。
原來養謙心裡明白,那兩名太醫礙於範垣的顏面,絕不會多嘴,何況他那會兒也立刻問了鄭宰思是不是從太醫院聽來的風,鄭宰思卻只笑道:“你別害他們,這件事外頭早都知道,只怕皇上趕明也知道了呢。”
溫姨媽當然也不會跟人亂說此事,剩下的只有自己跟李氏。
聽李詩遙如此說,養謙道:“我不是懷疑你,只是……你有沒有無意間對誰說過?”
李氏嗔怪道:“你叮囑過我不許說的,我哪裡敢對人透露。只是範府裡那麼多下人,哪個不知道?他們進進出出的,自不免透出訊息去。你卻只疑心到我身上。”
養謙聽了這話,一則放心,一則也覺著有理,便道:“許是如此。唉,罷了,我只想著四爺跟純兒那邊緊著保密呢,如果訊息是從咱們這裡散出去的,有些對不住他們。”
李氏聞言張了張口,卻又打住了。
六月初,蟬聲噪亂,天漸漸熱了起來。
這天,養謙在宮內侍讀,朱儆唸了兩篇詩經,把書放下,問養謙道:“純兒的身體是怎麼樣了?”
養謙忙回道:“回皇上,妹妹很好。”
“真的很好?”朱儆皺著眉,說道:“年前不是才小月了麼,朕聽說這是最傷身子的,怎麼這麼快又有了身孕?”
養謙聽到最後一句,果然應了鄭宰思的話,又不知皇帝從哪裡聽來的,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
朱儆哼道:“先前我還當少傅是真疼夫人呢,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既然知道那樣是傷身的,就不該讓純兒又懷了身孕,如果再有個……”
說到這裡,卻也不忍說出口,便打住了。只對養謙說道:“你是當兄長的,要多去看看純兒。朕雖有心去瞧瞧她,卻很不方便。”
養謙只得答應了。朱儆又道:“對了,有多長時間了?”
養謙道:“算來大概有兩個月了。”
朱儆道:“你們瞞的倒是緊,如果不是太妃告訴朕,朕還矇在鼓裡呢。”
養謙聽是嚴太妃告訴了朱儆,心中更是疑惑,想問問朱儆嚴雪又是如何知曉的,又不敢。
朱儆又叮囑養謙帶話給琉璃,又吩咐陳沖拿些上好的補品送過去。
於是養謙告退出來,往回走的時候,正巧看見嚴太妃在幾個宮女太監的簇擁下,往這邊走來,手中居然還拿著一個碩大的風箏。
養謙忙側身讓開行禮,嚴雪將走過養謙身旁,便望著他道:“溫修撰往哪裡去?”
養謙垂著眼皮,目不斜視道:“出宮。”
突然看見嚴雪手中提著的那個風箏,原來是一隻春燕,兩隻彩描的尾巴隨風抖動。
嚴雪打量著他,望著他溫潤的臉色,不由地想起了“溫純”的臉,便問道:“皇上可問起了你妹妹的事?”
養謙沒想到嚴太妃直接就提起此事:“是。”
嚴雪笑道:“皇上還真的對溫姑娘十足上心,先前聽說傳御醫去了,他每日惦記,寢食不安,只恨不得出宮一探究竟呢。”
養謙聽到這裡,顧不得多想,因問道:“太妃怎麼知道我妹妹有了身孕的?”
嚴雪笑道:“這個有什麼稀罕,上次忠靖侯府的老夫人進宮來跟我閒話說起來的。”
養謙正想是不是蘇清曉聽說了後,回家裡告訴老夫人的。嚴雪道:“這是好事,你們怎麼都鬼鬼祟祟瞞著不提?要不是老夫人從李國公府老太君那裡得到真信,大家都給你們瞞住了。先前皇上一味的擔心不已,你們倒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似的,就算不怕這欺君之罪,也要體諒皇上的心才是。”
養謙聽見“李國公府”四個字,心頭凝滯,又聽嚴雪句句質問,無言以對,只能澀澀說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