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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柔軟下來,“對不起,我不該問這些傷心事。只是疑惑你從未帶我去拜祭過岳父岳母,卻不想是因為這個原因。”
阿薇眨著眼笑了笑,“你放心,我已經不難過了,你想拜祭我爹孃,回去的時候就可以,雖然沒有墳冢,但爺爺房間的暗格裡供著牌位,逢年過節,我們都要上香的,平時見著怕傷感,所以沒擺到廳堂裡。”
他應下,不再提往事。
二人按喬老頭說的地址找到了鄰村那戶要補水缸的人家,人家見換了對年輕夫妻,有些不信任。
辰軒走到水缸前,見破損得十分厲害,但擔子裡裝了足夠的鐵粉,要補上並不難,於是向人承諾,若是補不好,分文不取。
阿薇本來有些擔憂,畢竟只見過辰軒做精細活兒,聽他敢於承諾,遂放下心來。
二人齊心協力將水缸掉落的碎片拼補,用生石灰先粘住,又取了鐵粉煅燒,將水缸補得嚴實合縫,辰軒讓那家人倒了一桶水進去,果然滴水不漏。阿薇覺得,他這做粗活兒的手藝,比爺爺也不差分毫。辰軒笑著說,從前學藝就是從粗活兒開始練手的,否則一上手就是古董,不知道要毀掉多少好物件。
這番解釋倒是讓阿薇沒想到,只是覺得,他也幹過粗活兒的,好像兩人之間多了某種聯絡,距離越發縮短了。
這戶人家滿意,又感激他們幫了大忙,說是家裡就這麼一口水缸,每天灌滿了水剛好夠用一日,破損之後,家裡用水都不方便了,當即便付清了幹活兒的錢。
臨行時,那家的小孩子還塞了兩個幹棗在辰軒懷裡,他第一次見到這麼可愛的小孩,心裡真是樂得說不出話來,還是阿薇替他道了謝。
兩人往回走的時候,辰軒不禁問她,“其實,買一個水缸並不貴,為何他們寧願等人上門修補,也不換一個新的?剛才見那水缸上起碼已有補過兩次的痕跡。”
阿薇搖頭笑道:“你覺得不貴,對人家來說卻不便宜,即使補上三次,也還是比買一個便宜的。”
辰軒點頭稱是,“是我不識民間疾苦了。”只是他仍有疑惑,“青釉鎮乃百年名鎮,天下瓷都,我實在沒想到這裡生活的人反而會用不起瓷器。”
這話也惹了阿薇一番思忖,半晌才道:“我爹還在時,也曾擔憂這裡民生疾苦,他說將來若能回鄉做個地方小官,一定要革除弊病,讓家鄉的人過得更好。”
“想不到岳父有此番大志。”辰軒不禁欽佩起這位素未謀面的岳父大人,想起自己當年同樣奔赴舉業,但只為不負父母期盼而已,說到為家鄉人造福,實在未曾有此等高尚的念頭。
她點頭,說得越發有興致,“我爹說,斯人無罪懷璧其罪,青釉鎮自古偏安一隅,民風淳樸,只因一朝被人發現瓷土礦藏,才在百年間成為了天下瓷都。然而瓷土並非挖之不盡,用之不竭,青釉鎮多年只靠制瓷一業支撐,等到瓷土耗盡之時,耕地已毀,水源已濁,這裡的人又靠什麼生活呢?”
沒聽到辰軒半分回應,她忙頓住聲,小聲道:“我……我講這些你是不是覺得無聊了?”
他忙側頭道:“不是,是我聽得太認真了,從沒見過你這麼嚴肅講一件事。”說罷,嘆了口氣,“岳父倒是有遠見之人,現在整個青釉鎮只怕正是這種情況。”也難怪那日她聽說大瓷山要建窯廠會那般傷感。
這事情畢竟沉重,二人說到這裡,都默契地沒有再說下去。
回到家中,阿薇將補缸的錢交到爺爺手裡,喬老頭聽說補得讓人家滿意,就安心了,又想自己實在多慮,孫女婿哪能不會做這點基本活兒,錢他倒是不願收,讓阿薇拿著做零花,阿薇自然不要,又塞到喬老頭手裡,辰軒也讓他收下,喬老頭這才訕訕揣到了衣兜裡。
午飯後,辰軒說了要祭拜阿薇父母的事,喬老頭十分欣慰,忙把牌位從暗格裡拿出,擺到了廳堂裡,端上幾碟瓜果、燃了香燭,阿薇拿了蒲團和火盆過來,與辰軒一起燃了香,燒了紙錢,正式祭拜。
事畢,辰軒想到自己早上發出的承諾,對喬老頭道:“爺爺,我想為家中置幾畝地,做租賃用,這樣喬家每年有穩固收益,您老有所依,小謹將來舉業也有保障。”
“你有心了。”喬老頭笑得眯起了眼,知道將來自己走後,這個孫婿會對阿薇和小謹都很好,只是若真接受他這麼大的饋贈,喬老頭良心上有些過不去,“我都是被土埋了大半截的人了,你不必替我想。倒是小謹,將來要給你添麻煩了。”
阿薇也有些不好意思,買地可要花不少錢,讓丈夫這麼幫扶孃家,這在村裡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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