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子。
阿薇遲疑著接過,有些不解。
辰軒道:“祛疤的藥膏。”
手藝人的手最重要不過,他在研究技藝時也偶有受傷的時候,雖說男人手上留疤並不是什麼大事,但若傷痕累累,難免給人技藝不精的錯覺,他便尋了這種珍貴的藥膏,這會兒卻想著給她更合用了。
“謝了。”阿薇看著他,羞澀地抿了下唇。
辰軒點了點頭,往地鋪上坐下。阿薇知道他要睡了,不再說什麼,也吹了燈往床上去。
縮在被窩裡,阿薇摸了摸自己虎口,又摸了摸那瓶藥膏,心裡好似三月的春風拂過,暖洋洋的。
外間,卻起了大風,掛在屋簷下的瓷鈴鐺響得急促而劇烈,過了半晌,風停下,屋頂上響起大雨落下的聲音,氣溫驟然清涼了幾分,阿薇把露在被子外的胳膊收了回來。
她忽而想著他睡在地上,今日又喝過不少酒,要是吹風著涼就不好了。
“你把屏風移到鋪前吧。”阿薇隔著幔帳對他道。
外面傳來他清冷的聲音,“不必。”
“會著涼的。”阿薇強調。
他仍舊無所謂地道:“不會。”
阿薇捏了捏被角,有些失落地蜷在了被子裡。
半晌,她聽到外面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她虛開帳幔,依稀看到夜色中他修長的輪廓——他把那屏風移到前面了,不然隔著屏風,她哪兒能看到他的身影呢。
阿薇無聲地笑了笑,又縮排了被子裡。
這個人還真是彆扭呢,總是要做出冷冷的樣子,實際也並不是完全不聽取意見。
阿薇想著,他性子這般古怪,大抵是七年來生活在流言的陰影下所致。
他從繁華的覃州來到偏遠的青釉鎮,大抵也是為了避開那些流言吧,只是沒想到還是有人把流言傳了過來。新婚那夜他就提到過自己名聲不好,委屈了她,他以為她是知道的,他並不是刻意隱瞞。
他這幾天對自己冷淡,也不願與自己同床,也許是害怕自己某天后悔了,害怕了,想給自己留條退路。
好些事上能看出他性子雖冷淡彆扭了些,但心腸卻是好的。難怪那老婦說他面冷心熱了,還真是如此。也不知他這些年究竟經歷了什麼,從前的性子又是怎樣,如今這樣倒叫人覺得有些心疼了。
阿薇想明白了這些,便覺得心裡沒有之前的不踏實了,她已經嫁過來了,也從未想過離他而去,如今只盼著自己能得他信任,兩個人一起好好過日子。
大雨變得淅淅瀝瀝,落在屋頂上的聲音滴答滴答,像韻律舒緩的曲子,極富助眠效果,阿薇很快甜甜睡去。
辰軒卻有些輾轉反側。
只是移了一道屏風而已,他卻覺得那女子的氣息近了許多。
這七年,他若非尚存一絲對補瓷技藝精研的執念,早就活得如同廟裡的和尚般四大皆空了,如今他的心緒卻因為一個女子而波動,這是否說明他並不是真的做好了孑然一身的準備?
奇怪的是,他對自己的變化並不像預想般懊惱。
她話不多,並沒有影響到他的生活,她做的飯菜十分可口,反倒解決了他不擅烹調的麻煩。
就這麼生活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既已娶了她過門,隨意和離或休棄,總歸對她有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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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不覺時光流轉,悠悠已過數日。
這一日早上,阿薇準備做早飯,卻發現家裡已經沒有可用的食材了。辰軒便提議去鎮上吃,順便採買些食材回來。
到了鎮上一家名叫吉祥居的館子,辰軒帶著阿薇徑直上了二樓雅間。阿薇還是頭一次來這樣的地方,但她看夥計對辰軒招呼殷勤,知道他是常來的。
二人臨窗坐下,辰軒對夥計和氣道:“照舊來那幾樣,只是要變作雙份,再添一份杏仁羹。”
待食物端上來,阿薇一眼便從各色吃食中看到了眼熟的兩樣——五種口味的糕點和香滑的蛋羹。她霎時想起自己嫁過來的第一頓早餐,想來該是出自此處了。
辰軒看似隨手般將杏仁羹挪到阿薇面前,而後無言地吃起了其他食物。
阿薇卻知道他是特意給自己點的,心裡愜意,吃著那杏仁羹,覺得更甜了。
這幾日,她感覺到了辰軒的變化,雖然他還是話不多,但面容不再那麼冷峻了。之後幾日沒有下雨,但那屏風自挪了位置,就沒有再挪回去。
飯畢,辰軒見桌上還剩了不少食物,看了快打飽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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