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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山路上沒有別的行人,阿薇走著,忽然聽到後面有個腳步聲不緊不慢跟了上來。她回頭看去,只見斜坡下走來一個老婦,約莫六十歲的年紀,面生得很,應該不是村裡的人。
忽而一陣大風吹來,陽光瞬時陰了下來,阿薇被揚起的白色渾濁嗆了幾口,趕忙掩好籃子,捂住口鼻,加快了上山的腳步。
身後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阿薇想著必是剛才那位老婦,看來她不太熟悉小瓷山的情況,於是艱難地折返過去,將那老婦扶著,往上行去。
好容易躲過那陣白塵,又難得見到一棵大樹,她扶著老婦坐到了大樹下歇息。
兩人身上都染了不少白灰,老婦伸手不停拍打著,卻揚起更多灰塵,咳得越發厲害了。
阿薇這才發現老婦穿得比一般農人體面得多,看來是鎮上來的。
老婦見阿薇拍著後背替她順氣兒,不由笑著誇她,“當真是個好姑娘。”
阿薇又掏出一張手絹,遞給老婦擦臉,“老人家,您是上山找人嗎?我是住在這山上的,或許能幫到您。”
老婦拿起手絹抹了幾下,笑道:“姑娘,老身正是找你!老身見今日你們沒有擺攤,正愁不知何處去尋你,沒想到剛才在山下看到你,真是緣分!剛才老身正想叫你,不料來了一陣白茫茫的什麼東西,好在姑娘心善,沒有舍下老身。”
找自己?阿薇皺了皺眉,見老婦倒是慈眉善目的樣子,便收起了防備,“不知道老人家您找我什麼事?”
老婦笑著,開門見山,“老身想為姑娘說一門好親事。”
阿薇不由愣怔。
老婦見她不語,趕忙解釋道:“姑娘莫怪老身唐突,老身姓曲,是正經人家來著。”
阿薇一想,或許是劉媒婆之前探過口風的人家,如今想親自來相看一番,倒不奇怪,便也大方問道:“不知您說的是哪戶人家?”
老婦認真道:“是這樣的,姑娘,這戶人家,是老身的親戚,家裡孩子到了婚配的年紀,老身想將你們二人說合說合。這個小夥子,人品相貌都端正得很,學得一門修補瓷器的本事,算下來與你們家還是同行。”
“同行?”阿薇不由睜大了一雙明眸。
“是啊。”老婦笑得溫和,“你們要是成了親,你還能幫上他的忙,你說多好?”
老婦見她若有所思,該是有些興致的,便又接著道:“這個小夥子呢,他住在大瓷山上,以後你要回家探望,也不遠的。”
大瓷山和小瓷山是相鄰的兩座山,但阿薇只在小時候採蘑菇時去過大瓷山,因為那是座高大的深山,除了一些獵戶和採藥人,很少聽說有農人匠人住在那裡,人少的地方通常都帶著三分危險,她小時候就常被告誡不能一個人去大瓷山。
此時提到大瓷山,她不禁有幾分陌生感。
換老婦問阿薇,“姑娘,你去過覃州嗎?”
阿薇搖了搖頭,她長這麼大,還沒有離開過青釉鎮方圓百里的地方。覃州,她沒去過,但是知道,那是省城,是將來小謹考鄉試要去的地方,應該很是繁華。
老婦道:“這小夥子現在是獨居的,父母兄妹都在覃州府,家裡做點小生意。他生性好靜,又喜歡青釉鎮這邊民風淳樸,所以自學成那門手藝後,就回到了大瓷山的祖宅。你們若是成了婚,逢年過節倒可去覃州府逛逛。”
“那,他多大年紀啊?”阿薇對這個不願生活在繁華地方,反而獨居深山的小夥子有幾分好奇。
老婦眉眼柔和,笑道:“今年,二十有五。”
怎會這般年紀才說親?阿薇皺眉。常聽人說,那些上了年紀還找不到媳婦兒的要麼是身體有些殘疾,要麼就是家中太過窮困。
老婦自然知道她的擔憂,嘆了口氣道:“姑娘,老身也不騙你,這個小夥子呢,七年前成過一次親,不過那娘子竟是個病秧子,沒留下一兒半女就走了。後來,這小夥子也一直沒有再娶,這些年,他自己存了不少錢,這不,家裡操心他的婚事,讓老身好生給相看一個,老身在鎮上看到過姑娘幾次,想著你們是同行,就動了心思。”
聽說是個鰥夫,阿薇難免有些膈應。只是又想,兩個人成親走到一塊兒,自然都希望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但到底天災人禍不可預料。想來這人拖到現在才再娶,也該是個情深義重的人。
老婦又將自己說的這小夥子好好誇讚了一番,見阿薇只是陪笑不語,以為未婚女子臉皮薄,便收了勢,轉而道:“姑娘,老身今日與你閒談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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