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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天也黑了，剛好趕上平常的飯點。老太將給徒單準備的兩盤菜另加一萬粟米飯放在一個托盤上端去了給徒單。

瓶瓶和罐罐則開始盛飯，然後拉出椅子來讓鳳尾歡和元景沂坐下。

鳳尾歡拉著瓶瓶手道：“你們兩個也坐下一道吃吧，出門在外沒有那麼多講究。”

兩人又瞧了瞧元景沂的臉色，他也笑道：“分開坐了容易讓人對咱們的身份起疑，你們就聽她的，坐下一道吃。”

這裡條件有限，統共也沒有幾把椅子，瓶瓶、罐罐只好東拼西湊，把院子裡的小木凳子拿來湊數，才算給他們五個都找好了座位，外加老太的椅子。

白衡見桌上有女主子還有兩個沒有出嫁的小姑娘，他一個大男人家的不好意思和他們湊一桌，捧著飯碗又夾了些菜，“屬下還是自己吃，屬下吃相不好。”

也沒等人說話，他就邁開腿往外去了，正好遇上老太送飯回來，“哎喲，這位大哥怎麼連個凳子也不坐，蹲著就吃了，又沒有莊稼等著種。”

白衡也不理會這打趣，扒著飯說道：“我喜歡涼快，外面涼快。”

裡面的人見了老太進來，都招呼她來坐下。

雖然桌上只有兩個菜，一個是豬鼻拱炒臘肉，另一道是涼拌地皮菜，不過分量卻是不少。一般這麼大鍋的菜做出來很難好吃的，他們自己吃事小，就怕徒單那張嘴吃得不滿出來罵人。

老太好奇地皮菜涼拌的味道，先夾了一口吃，到嘴巴里卻是驚豔了一下，脆生生的有嚼勁兒，又不老，三兩下就能下肚。

回口清香中帶著點酸味兒的辣、辣椒油的香，再用舌頭舔舔牙，竟然是一點腥味兒都沒有。

老太忍不住又吃了一大筷子，咵嚓咵嚓大嚼後，只覺得鮮美無比，和平時她自己做的截然兩種味道，還有些不敢置信問道：“這是你做的？”

鳳尾歡還沒有動筷子，光顧著看老太生動的吃相了，這才笑著又舀了一勺豬鼻拱炒臘肉到她碗裡，“都是我做的，你再嚐嚐這道菜。”

“這個東西可不好做，腥味重得很呢。”老太雖這麼說，還是非常迫切地嚐了一口，小心地嚼起來，嚥下去後又慢慢砸砸嘴巴，“居然不那麼腥啊，你是怎麼做到的？”

鳳尾歡笑道：“不過是在鍋裡多炒一會兒而已。”

“嗯？”老太搖頭，“我不信，還脆生生的呢，怎麼能炒得久？”

鳳尾歡解釋道：“真的，我用大火炒的，時間也短，所以能去腥，也能夠保留住脆爽的口感。”

元景沂從沒有見過這種奇怪的食材，聽說是腥的，想著一點植物罷了還能怎麼腥法，也夾了一筷子入嘴，才吃兩下，就感到口腔裡迸發出一股奇異的味道，直爆得滿嘴都是，要不是有臘肉的香氣，他可能真的吐出來了。

看他要哭不哭的表情，鳳尾歡就知道這位王爺是吃不慣這道菜的，難怪，它另一個名字就叫做魚腥草，喜歡的人就喜歡到要命，恨不能天天吃，討厭的人連聞味道都受不了。

只是她自己屬於前者，因此笑著夾了一筷子放進嘴裡，其實因為加了香料又煸炒過，腥味已經去掉了不少，外加這塊老臘肉實在屬於醃製得十分帶勁兒，鮮香十足，跟魚腥草混在一起，兩種奇異的香味交疊，創造出了一種在別的地方根本吃不到的美味，越吃越辣，越吃越想要繼續口腔裡的這種刺激。

瓶瓶和罐罐也覺得這道菜很是受用，尤其是配粟米飯，能讓人吃下比平時更大的飯量來。唯有元景沂可憐兮兮挑著菜裡的臘肉吃，一臉不解地看著其他人都滿臉陶醉地吃這樣一個“臭菜”。

尤其是老太，吃完飯後急急忙忙就往外走，剛出門又退回屋子裡吩咐道：“你們別動，碗筷留著給我收拾就好了。”

又接著跑去徒單房門口，果然門口地上放著三個淨光乾淨的碗盆，老太不敢相信似的拿起碗盆看了又看，真真是一粒米，一滴湯也沒剩，這都是多久前才有的事情了。只聽屋裡又傳出個桑老沙啞的聲音，“老婆子你這是使了什麼手段又來哄我。”

“呸，給你好吃的還不好？你個老東西，算你有福，舌頭壞了還能吃那麼多，你呀要多謝謝老祖師保佑你呢。”老太雖然罵著，心裡卻感慨良多，溼了眼眶，自打幾年前這個老吃貨丟了舌頭上的滋味就橫豎都沒笑過，他也變得越來越古怪和冷漠無情，直到連門都不出，一日三餐都需要送到門口。

這是多久以來他主動跟自己說話呢？她嚥了口口水，“我呀算是為了老祖師，讓人家再給你這個老東西做幾頓飯，好讓你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