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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還一直喊著:“我該死,我給姐夫惹麻煩了。”
顧肇跡從小長在侯府,錦衣玉食,從沒有受過苦,向來心軟,看到小舅子如此,心中不由憐憫,氣就小了一大半。
“夠了!”
顧肇跡冷喝一聲。
崔嵬頓時停手:“姐夫救命啊!”
顧肇跡冷哼一聲:“你要我如何救你?”
崔嵬立刻道:“姐夫放心,事情我會處理乾淨的,過了今天,那小把總一定會嚇破膽子的。”
顧肇跡皺眉道:“你又做什麼了?”
崔嵬道:“姐夫就不用管了,反正過了今天,那小把總大概也做到頭了。他手下的精兵肯定所剩無餘,到時候我們告他一個私自調兵的罪名,罷免了他就是。”
顧肇跡不由站了起來:“你好大膽!”
顧肇跡聽明白了,這個小舅子竟然肆意妄為成這樣,這是要派人把一個把總隊的人都殺了啊。
崔嵬磕頭連連,還跪行到了顧肇跡身前,抱著顧肇跡的大腿痛哭。
“姐夫啊,他不死,我就得死啊。姐夫你可不能看著我去死啊。他死總好過我死啊。如果我死了,我姐姐該有多難過,這世上可就剩我們姐弟倆相依為命了啊。我苦命的姐姐,嗚嗚嗚嗚~~”
小舅子痛哭了一陣,又讓顧肇跡心軟下來。
長嘆了一口氣,然後才道:“事情辦乾淨一些。”
崔嵬頓時轉憂為喜:“一定!”
崔嵬出了鎮遠侯府直奔操江提督衙門而去。
在衙門裡他可是呼風喚雨說一不二的人物,就是因為他姐夫是操江提督,是勳臣權貴。
他自己也位居高位,身兼水營副將不說,更是都督僉事,在提督衙門裡也擁有實權。
立刻就讓人發出公文,向兵部狀告新江口水營中部左司把總楊潮“私自調兵,殺良冒功,損兵折將”三條罪名。
以顧肇跡的權勢,弄死一個小小的把總,還不是手到擒來。
……
熊明遇收到操江提督衙門的公函後,當即頭痛不已,頭痛的不是告狀的內容。
而是操江提督衙門的態度,準確的說是顧肇跡的態度。
這份公函上,證據確鑿的列出楊潮的不法行為,私自調兵就不用說了,這一條坐實了,楊潮的船長期在江上做買賣掙錢,絕對沒有經過兵部批准,但是現在誰不是這樣,水營中凡是有船的,大概都是如此,根本算不上什麼,只能說操江提督衙門牽強附會。
但是這更是說明了顧肇跡想要整死楊潮的決心了。
至於殺良冒功熊明遇不敢苟同,江匪和良民誰分得清楚,除了操江提督衙門,新江口哪裡可都說楊潮是剿匪的。但是公函上卻明明列出了一系列的人物身份,楊潮殺的人中,絕大多數都是水軍右衛的軍戶。這麼說來,楊潮確實有殺良冒功的嫌疑,或者證明相反一件事,那就是這些水軍右衛的軍戶,竟然都是江匪。
這幾年匪患嚴重,不止江上有江匪,山上還有山賊,來源很多都是逃散的軍戶,軍戶生活艱辛,遠勝平民百姓,又多少懂得一些行軍打仗的門道,有的甚至身兼武藝,落草為寇的人中多有軍戶,江匪中有一些水軍衛軍戶的也不稀奇。
至於第三條損兵折將,這才是最致命的,這些年就是仗著手下有兵,軍頭們的氣焰才囂張起來,有的軍頭甚至不把文官衙門放在眼裡,但他們手裡有精兵,朝廷正是用兵之時,不敢殺大將,哪怕是把總這樣的小官,輕易也不想動,因為兵都是私兵,尤其是精兵悍將,更是多出自軍官的家丁。
動了軍官,這些家丁往往就跟軍官一起反了,攻打城池或許不敢,落草為寇卻不新鮮。
熊明遇想了想,若是真想整到楊潮,也只能是這個損兵折將最有力了,其他兩條恐怕動不了他。
再說了,熊明遇也清楚楊潮在南京多少也有點分量,要動楊潮,可能有不少文官會維護他,別的不說,江寧縣、應天府會出面作保,最近禮部尚書黃錦更是跟這個楊潮走的很近,弄不好也會保他。
本來就不好動,又有這些人保,在這個時局動盪的時期,熊明遇還真不可能動他,可是操江提督衙門的態度看起來十分堅決,這該有多大的仇啊,熊明遇隱隱感覺到其中牽扯到的東西,恐怕是他完全不知道的。
一時想不明白,熊明遇也說不好該怎麼辦,只能夜宴顧肇跡的時候再探探口風了。
“熊三,你去一趟水營,讓楊潮解釋解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