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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身著海棠色的錦裙,不僅卸了妝,耳上的明月璫也摘了下來,一頭青絲正溫順地垂在背後,乾淨又柔美,儘管她上妝時美得不可方物,顧景淵仍舊喜歡她這個模樣。
阿黎被他盯得頭皮發麻,忍不住抬頭看了顧景淵一眼,小聲道:“殿下,您想必喝了不少酒吧?妾身讓人備了醒酒湯,您若是胃裡不舒服就稍微喝點吧。”
顧景淵挑了下眉,語氣淡淡的,讓人聽不出喜怒,“未成親時都不用尊稱,成了親反倒變成了‘您’?”
以為他在責備自己,阿黎一張臉騰地燒了起來,其實按理她自然需要尊稱,阿黎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尊稱他,現在整個人都有些窘迫,她小聲道:“是妾身的錯,以後妾身都會注意。”
顧景淵欣賞夠了小姑娘窘迫的模樣,才淡淡道:“不必,我已經習慣了,跟之前一樣就行,也不必自稱妾身,以‘我’自稱就行,每說一句話,就加個妾身,你說著不累,我聽著都累。”
說完他便朝床榻走了去,阿黎悄悄抬眼看了他一眼,乖乖應了下來,“那太子要喝解酒燙嗎?”
顧景淵搖頭,見她沒有跟上來,回頭瞥她一眼,“還不過來?”
阿黎連忙跟了上去,明知道無須洞房不知為何望著他高大的背影,阿黎心中仍舊說不出的緊張,走近後阿黎也不敢抬頭看他。
顧景淵蹙眉看了她一眼,目光下意識落在了她粉嫩的唇上,怕嚇著她,他也沒著急,而是吩咐道:“過來幫我按一下腦袋。”
說完他就直接抽開了腰帶,直接解開了新郎服,阿黎雖然有些緊張,卻還記得舅母的話,她嫁了過來就是太子妃,自然要照顧好太子,盡到為人·妻的責任,阿黎連忙接住太子的衣服掛在了架子上。
太子只是脫了外衣,裡面是雪白的裡衣,阿黎掛衣服時,他懶洋洋靠在了床上,他五官俊美,神情淡然,哪怕只是再簡單的單衣,也仍舊好看的緊,若是換成旁人瞧到太子這般慵懶的模樣,只怕根本移不開目光。
阿黎卻根本不敢直視他,將他的衣服掛好,便手足無措地走了上去,不知道要怎麼幫他按,顧景淵挑了一下下巴,瞥了一眼身側的位置,“先坐下。”
阿黎乖乖坐了下來,顧景淵半躺了下來,將腦袋放在了她腿上,阿黎只覺得一雙腿彷彿壓上了一塊巨石,她整個身體都有些僵硬,怕自己太過笨拙惹得太子不悅,她連忙摒除了雜念,專心給他按了起來。
顧景淵並不是真的頭疼,只是瞧這小姑娘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樣有些可憐,又怕一下子太過親近,嚇到她,才想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可是被她柔軟的小手按壓著,饒是不頭疼,他也覺得有些舒服。
若非還惦記著“洞房”的事,都想就這麼睡過去,見她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顧景淵便打破了平靜,“你之前學過按摩手法?”
見他神情很是放鬆,一副挺滿意的模樣,阿黎心中的緊張稍微減少了些,聞言便點了點頭,“姐姐有段時間總是頭疼,我就找人學了學,給她按過幾次。”
見提起姐姐,她語氣都輕快了兩分,顧景淵挑了下眉,勉強壓下了心中的酸意,哼了一聲,“你們姐妹倆感情倒是深厚。”
阿黎理所當然地點頭,側臉無比的溫柔,“姐姐是這個世上對我最好的人,我也得好好對她才行。”
顧景淵睜開眼朝她看了過去,被他由下而上的望著,阿黎仍舊有些緊張,濃密的眼睫毛下意識顫了一下,“有什麼不對麼?”
“那可未必。”顧景淵說完就又閉上了眼,阿黎也沒跟他爭辯,又認真為他按了幾下,她手勁兒不算大,想按的舒服,便需要用點勁兒,按了一會兒手便有些酸了,力道逐漸慢了下來。
顧景淵察覺到她有些乏了,便說了停。
阿黎悄悄鬆口氣。
顧景淵起身站了起來,捏了一下脖頸,道:“我先去沐浴,你先休息吧。”
阿黎忍不住望了他一眼,見她面露遲疑,顧景淵這才瞥了她一眼,“有事?”
阿黎小聲道:“殿下,我去哪裡休息呀?”
阿黎記得姐姐跟她說過成親後,按照慣例太子妃頭一個月應該與太子一起住在正殿,可是她現在尚未及笄,皇上說了不必同房,是不是不用住在一起?不知道她的住處收拾出來沒有。
顧景淵神情微頓,“自然是這裡,你還想去哪裡?”
見他好像有些不悅,阿黎一顆心不受控制地懸了起來,兩人已經成了親,他又貴為太子,她不敢反駁,垂下眼睫毛,乖巧地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