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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弄出這麼一折荊軻刺秦王來。”
齊晏聽了不由冷笑道:“劍宗倒是異想天開。”他凝眉沉吟,又道:“劍宗之事,暫不必輕舉妄動,改日等我得空了,我再親自登門拜會不遲!”
齊晏若是嘴上說登門拜會,可決不是什麼好話哩,寧曉蝶聽了笑著贊同道:“這也是應有的禮數。”
“那個魏冉呢?你怎麼處置?”齊晏倒想好好瞧瞧桑香的良人,若他曉得他的愛妻為了勾引他,不惜雪中病裡地練刀舞,又該作何想?——齊晏的心思一下狠毒起來,寧曉蝶亦不是什麼善茬,道:
“我已命人綁著他趕來了,明日生辰宴該上山了,到時不如將他送給公子作一份賀禮?”
“賀禮麼?”齊晏冷冷嘲弄道:“賀我什麼?賀我當了姦夫?”
寧曉蝶噤了聲,齊晏卻忽然緩和,嘴角略一勾,從某個角度瞧來是極好看的弧度,道:“看來明日既要審樂館公案,又要唱夫妻雙雙的戲,我的生辰還從未這樣熱鬧,你說是不是呢?”
寧曉蝶忙不迭稱是,齊三公子的語氣聽來當真是令人毛骨悚然,他再無雜事,忙不迭告退。
東暖閣,齊晏一人獨處,虧他大清早還去瞧這個桑香風寒身子好得如何了?此事當真愈發可笑了,她以為她是什麼人 ?'…99down'竟敢玩弄他於股掌之間!短短几日他所受奇恥大辱,不啻於是齊三公子此生最厲害的一次了。
43生辰宴賀
入夜,魏園,克敬殿,生辰宴。
殿外薰風和院牆,高高排滿的燈籠串,如繁星光照徹,雪初掃,園中幾株烏桕樹經霜紅葉,著花如焰,迴風折卻,隨夜色飄落,落在殿外宴上眾客的清酒杯裡,幾番清美;殿裡亦是織毯長鋪,珊瑚枝銅燈盞,盈光滿殿,左右酒案几十具,酒餚備齊,前百殺手方可入殿而坐。
層層帷幄挽起的高處錦榻,石青石綠的四折大紙屏繪聖堯巡華封三老,茵潤蓊鬱山林、架臨飛泉石樑、岸草溪花,畫上侍女、武夫、馬佚衣著皆五彩繽紛,倒是有點喜慶。紙屏之下,齊三公子隨意坐在茵褥上,執壺小侍正給他几案上的白釉螭龍杯添一些熱酒,案前鎏金銀高擎竹節燻爐裡,甘檀香嫋陣陣。
隔著香霧,魏園眾殺手隱隱瞧得三公子臉上倒是悠然自得,身上仍是素色儒生打扮,頭上卻肯戴一頂平式雲錦幞頭,當中透空掐絲金板上爪鑲一塊紅寶石,襯得他容顏光彩照人、既清且貴,總算是他肯應生辰之景,有心妝扮了。
不知酒喝了幾巡,祝酒的空話也熱熱鬧鬧說盡之時,寧曉蝶起了頭,端酒道:“公子生辰是大喜事,我請人塑了尊愛染明王石像作賀禮,此佛像三頭六臂,如射眾星光,喻意公子得佛法佑護,延年益壽。”
適時有小侍抬上一尊盈尺佛像,作怒目圓猙,手握五鈷杵、五鈷鈴、未敷蓮花等,雕刻精細,眉眼細膩,衣痕皆有紋理。
齊三公子閒散看了眼,淡淡道:“愛染二字,為大愛慾、大貪染,這樣的醉人業障加諸我身上,我未必能修得淨菩提心。”
此時他心緒不佳,是而送禮如捋虎鬚,心驚膽顫,寧曉蝶惟惟稱是,齊三公子總算緩和些語氣道:“罷了罷了,你也算有心了,把這佛像送到蘭若閣佛堂去罷。”
寧曉蝶總算安了心,復又坐下,眾人瞧老三都沒討著好,只怕自己位低,更要吃憋,惟老四陳絕刀卻是一意孤行的,備了禮想賀就賀,亦是端酒起了身,賀道:
“我亦為三公子備了薄禮,是上回出門時買的一盒墨,我一個粗人也不大懂這文房四寶,就挑著貴的買了份回來,公子不嫌棄,就算是我臉上有光了。”
說著陳絕刀將杯中酒盡數飲下,小侍端上那墨匣呈給齊三公子,齊晏略瞧上一眼,原是一盒十錦墨,倒是名品薈萃,長方墨身上有繪雲紋、回紋、天鹿紋、描金銀蓮花紋、金銀七層塔及山水等,另有隸書、楷書、行書、篆書題道“山水清音”、“雲路聯登”、“何可一日無此君”等吉祥溢美之詞。
齊三公子柔和道:“難得你一個嗜刀法的粗人也能尋到這墨來,也算是費盡心思了。”說著他亦命小侍收起這份賀禮。
陳絕刀倒算是無驚無險,甚至還賣了好,排行老五的陶五柳這時亦端酒賀道:“這生辰賀禮總逃不出俗物,我看公子也不缺這些,而老三、老四貴在有心,我也是有心的哩!我去歲往外疆採藥時,為公子採得一株熊草,可供一賞。”
說著小侍捧上粗陶小缽養的一株細草,此草白絨如雪塔,珊珊可愛,齊晏淡淡道:
“可是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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