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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個兒話一落,隱隱已明白了,若是陶芙蓉和陶文盛趁此機,挾著謝阿弱,佈下殺局……
謝阿弱淡淡道:“那你去找三公子,讓他今晚不要來了。”陶五柳卻老成道:“若他倆真懷了歹心,我倒更不能放你走遠了,至於三公子那,我找魏冉去送個信就成了。”謝阿弱點點頭,道:“還是你想的周到,聽楚公子說我的命也是你救的,多謝你了老五。”陶五柳微微一笑道:“咱倆同入魏園,生死之交,何必言謝!更何況這回我師門裡出了亂子,還得勞煩阿弱你一塊查查。”
謝阿弱淡淡一笑,陶五柳難道自個兒就查不出真相?但他人品高潔,不求報恩,才說了這客氣話,謝阿弱心知肚明。想來魏園裡哪個不是玲瓏心腸的出色人物?只是太執著於飄渺的正道,是而總不見容於這滄桑的世俗,反被外頭淺薄見識的人誤解看輕。
陶五柳且先囑咐阿弱多歇息,就先出門去了,門外等著焦急的魏冉正坐在臺階上,折了梅枝比劃劍法,適才先見著林錦兒出來,可闔上了門不讓他進去,這會陶五柳又出來了,又將房門闔上了,還朝他道:“她大病初癒,魏兄你晚些再同她說話罷。”魏冉只好作罷,百無聊賴,陶五柳又問道:“魏兄,我一直沒得空問你,三公子是在哪裡歇腳?”
魏冉沒鹹沒淡道:“多半在外頭鎮子上住客棧罷,我沒跟他一路,我只管我老婆!”
“那你們去苗疆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為何謝姑娘受了重傷?”陶五柳一問,魏冉就一五一十把在苗疆遇著什麼天下堡餘孽朱二小姐的事給說了個大概,總之是九死一生,連環殺劫,至於阿弱是怎麼受傷的?魏冉當時只聽到了虞園外轟鳴聲,後來看見溪上竹橋斷,只能猜著道:“我想是那竹橋炸了,我老婆這才被竹片兒刺到了心脈,受了重傷!偏偏這老天不長眼,怎麼齊三公子就半點傷也不曾落著?”
陶五柳明白了大概,卻不聽魏冉羅嗦了,只道:“我有一事勞煩魏兄,請你往外鎮客棧走一探,打聽打聽三公子住哪,或見著寧曉蝶、阮娘、薄娘子中的一個,同他們遞個訊息,不可再進神農門來了,這回門中有了防備,尤其我大師姐陶芙蓉最曉得神農門幾百年的毒陣機關,十分厲害,恐怕連我也不能阻擋。”
魏冉一聽這個,只道是人命關天的大事,雖說和魏園中人磕磕碰碰的,但也不至於狠心到任由他們送死,於是起身拍了拍衣上塵土,打保票道:“誰讓我魏冉最仗義,見不得血光之災,我這就走一趟,報信去!”說著魏冉就走了。
且說魏冉一逕大步出了神農門,到了鎮上,卻打聽到這裡只有一家玉福客棧,尋到這客棧門首,卻犯了難,這客棧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有近百間房,三公子住在哪間哩?
魏冉琢磨了半晌,總不能一間一間敲門去,但要問掌櫃的,肯定魏園中人又不是真名實姓地住下,他這人性子又直又潑,瞧見一個小二端著金盆熱水要拾階往樓上送,魏冉索性就劈手搶了那金盆,將水悉數往地上一潑,拳頭敲起金盆底,咚咚如鑼鼓般,大喊道:“著火啦!客棧著火啦!要逃命的趕緊著!擠得慢了可別把命給擠沒了!”
這魏冉嚷得駭人,店小二、掌櫃都吃了一驚,以為遇著失心瘋!上前就要拉拽著他往外趕,誰料魏冉也會些功夫,滑溜魚似的鑽在二人臂下,逃脫了,一路敲著金盆就往樓上跑,間間房前嚷一遍,真驚得整個客棧住客都驚慌失措,一扇扇開了門提了包袱往外跑!樓梯上擠得人仰馬翻的,玉福客棧一霎亂哄哄、吵嚷嚷,跌腳摔瘸的,踩鞋罵孃的,各色狼狽皆亮了相。
這時魏冉如只猿猴般,攀在樓上木欄外頭站著,既躲著廊上噔噔逃命的人兒,又能居高臨下遍覽各處,半晌,才見著南邊廊道里,寧曉蝶從一間房走了出來檢視,魏冉忙將金盆猛地一敲,如大鐘鳴!魏冉這才揚聲喊道:“寧兄!原來你住那兒呢!”
說完魏冉就在玉福客棧這木欄干上如演百戲雜耍的,一溜兒飄飄蕩蕩疾走,將摔下去時就抱著廊柱,堪堪繞了半圈,著實大膽!到了寧曉蝶跟前,這才一躍下了欄干,晃了晃手上盆兒道:“怎麼樣?我這招金盆尋人記演得還不錯罷?”
寧曉蝶原先聽著魏冉熟悉的聲兒,就曉得有鬼,這會出來一看果然是他,倒攪得這客棧人擠人、鬧騰騰的,他抱劍在胸前,搖搖頭笑道:“我還真是服了你的手段!果然馬有馬道,車有車路,螃蟹還能橫著走!”
“我就當你是誇我了!齊三公子在哪呢?我剛從神農門來,陶五柳叫我帶話呢!”魏冉嘿嘿然說著正經事,寧曉蝶一聽,這才帶他進了三公子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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