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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楓道人亦是陶掌門數十年老友,這會亦伴靈拜懺,宣念陰陽經咒,楚鳳瑜本無須重禮,但敬重陶前輩一生奔波、救濟蒼生的英名,亦陪靈守候。陶芙蓉、陶清清、陶文盛皆回房換了白衣孝服,同跪在靈前守夜,
陶芙蓉並陶文盛跪得近,兩個悲傷一過,就又打起了鬼主意,陶文盛記掛著今夜對付齊三公子以報殺父之仇,萬沒料到師傅在這個時候沒了,愈發垂頭喪氣,挨著師姐陶芙蓉低聲抱怨道:“便宜那人再多活一天!”
陶芙蓉卻冷笑一聲,道:“放心好了師弟,適才我去換衣服,已悄悄將南藥房後院的梅花毒陣給啟了,原先我還怕誤傷人,這會要緊人都聚在此處給師傅守靈,豈不正稱心?”
陶文盛聽了,臉色一時有了喜色,卻被陶清清看在眼裡,冷冷道:“師傅死了,虧三師弟你還笑得出來!我早聽說師傅是被人下毒害死的,難不成就是你下的毒手!”
陶清清忽的發難,陶文盛一下被眾人目光盯著,難堪之下,噎得無言,還是陶芙蓉反詰道:“二師妹,你怎麼不說你和陳藥侍不清不白,師傅不曾允下你倆的婚事,你還哭得眼兒腫腫,按理你才最有心殺師傅!別平白賴到三師弟身上!”
陶敬亭之死本就撲朔迷離,一眾弟子都有疑心,這會忽的被這三位揭破,擺到明面上,一時前後守靈的弟子都議論紛紛起來,到底是誰殺了掌門?為何要殺掌門?難不成真是這眼前這三位一等弟子?
一時靈堂上不守靈,反成詢案,不成個樣子!原本跪得挺直的陶五柳這會起了身,冷冷道:“若是再有人喧鬧,拖到堂下打三十大板,就當是給師傅熱熱鬧鬧送行了!”平常弟子本就敬重陶五柳,再不敢多言,皆噤了聲,陶芙蓉等三個卻素來和陶五柳平起平坐,自然不服,還要再言,陶五柳已將掌門令牌握在手上,愈發冷淡道:“若三位還有話說,我即以掌門身份逐三位出神農門。”
陶文盛怒目瞧著陶五柳,道了句:“你不要欺人太甚!”更要起身發作,卻被陶芙蓉攔下了,幹瞪著眼,劍拔駑張的,堪堪壓下,這守靈堂前,才險險沒有鬧將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金瓶梅是一本寫得很好的書,不肉時浮生百態,堪為世情大觀,肉時更是……(‘流傳千古’是個好詞嗎?‘無書出其右’也是個好詞?)……除了看不見高尚,無法令人感動。畢竟這是一本現實之書,不是理想之書。
76至寒至暖
南藥房後院;林錦兒給謝姑娘房裡點亮了燭火,自己坐在繡凳子上眼角噙著淚;謝阿弱原本一直閉目養神,不同這刁鑽的小姑娘說話;但聽她忽的抽泣起來,不由有些驚詫,柔聲問道:“你有什麼傷心事;怎麼在那裡垂淚?”林錦兒難過道:“掌門死了;大夥都說他是被人毒死的。”
謝阿弱默然無語;她勉強撐著手坐起身來;窗外如水月色、清風吹落白梅冰清霜潔,開得異乎尋常的盛;問道:“錦兒你在神農門多少年了?跟你大師姐、二師姐、三師哥可熟悉?”
林錦兒抹一抹眼淚,如實道:“我來神農門六年了,我們平常都見不到一等弟子,談不上熟悉,但我喜歡四處走,你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罷。”謝阿弱淡淡道:“你說過你大師姐和三師哥是狼狽為奸,他倆會不會為了掌門之位殺人呢?”
林錦兒搖搖頭,又輕聲兒道:“我聽說二師姐和掌門的貼身陳藥侍走得很近,掌門不答應他倆的婚事,有人說是陳藥侍下的毒。”
謝阿弱聽了只問道:“陶掌門的起居一直都是陳藥侍負責的嗎?”林錦兒點點頭,謝阿弱尋思那下毒之法,心思縝密,且兇手擅於忍耐,不露形跡,若非偶然被撞破,那染塵子勢必在香爐裡燒化了,依此看來,這兇手輕易不會留下破綻,倒不像是明面上的陳藥侍了。再說這神農門內草藥遍植,門內弟子又都是通藥理之人,人人都有手段下毒。若要破此案,非從殺人緣由下手不可。
正她沉思之時,房外梅林忽窸窣枝動,不一會傳來一聲救命,林錦兒忙不迭起身來,推門去看,但那月下梅林忽然生了朦朧霧氣,謝阿弱傷口未愈,渾身無力,聽著房外又是幾聲淒厲的救命聲,聽著像極了那個魏冉的動靜,只好忍著傷,穿鞋下了床,才走幾步到門檻那扶著門,額上已冷汗直冒,林錦兒急道:“謝姑娘你下床來作什麼?牽扯傷口,五柳哥要怪我了!”
謝阿弱只看了一眼這梅花林,霧氣泛出淡淡青色,不過一方院子,竟隔了迷津一般,道:“我還好,你去替我尋把劍來。”林錦兒還要再言語,謝阿弱只道:“想必你看得出這是個陣法,再不救人,恐怕神農門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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