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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道:“這不是當日男屍手上握著、後來又失落的那個?姐夫是從何處尋來的?還有這紅布又是誰家的?”
薄娘子讓那帶領搜查一事的王護衛答話,只聽這王護衛道:“小的領了少將軍之命,先是在那四鳳姑娘失蹤的巷子周圍訪查了,原來有一戶人家正是這四鳳的親戚,一搜果然就找到了此人,小的還派人查了四鳳姑娘家中,並無可疑。其後又趁夜往張婆、花家繡莊還有王寶如家中檢視,張婆子閣樓中堆了幾十匹紅布,一匹匹都被攤開了,雜亂無章,小的就卷帶回了其中一匹,盛在這第一件捧盤中。
小的接著又派人潛進花家繡莊,也在其布庫裡找著了五六匹紅布,帶回了其中一匹,盛在這第二件捧盤中。而後小的又搜了王寶如家中,找出了其暗藏的這個舊布偶,盛在這第三件捧盤中,請少將軍一一過目。”
眾人聽得這話,原來張婆、花掌櫃、王寶如都行了暗事,張婆撒謊紅布售罄,花掌櫃謊稱庫房沒了紅布,而王寶如佯裝不知舊布偶丟失一事,原是她自己偷偷拿走!薄娘子深通織物,起身檢視那兩匹紅布,細微紋絡斷處毫無二致,竟是一家貨色。
謝阿弱此時已大概猜出此事,只是還有一半案情沒有著落,問道:“還有一事不明,請少將軍查一查張婆和將軍府中人可有瓜葛往來?”
薄娘子皺眉,問道:“看來你已有把握?”
謝阿弱笑道:“此事如梅瓶打碎,還差一片好瓷,你若尋來了,此案就完整了。——只是這四人你還得分開軟禁著,別讓他們走脫了。”
薄娘子只點頭,依言吩咐那心腹的王護衛再去細查。
如是問了半日,天已至黃昏,忽而下起雨來,風聲雨味飄來,眾人舉頭看廳外天色一霎碧藍且瀟瀟,齊三公子已起身對阿弱道:“既告一段落,先回房罷,我有樣東西給你瞧。”
謝阿弱淡淡一笑,也不問他,他存心要賣關子,自然不會輕易告知,二人只相偕而去。
哪怕是才得見幾面的鄧瓊兒,亦豔羨二人之間無言自明的牽絆,與二人同室,總似踏行過草蔓,清幽暗香於不經意間浮上來,令經過之人恍然相顧。
而這轉眼之間,大雨已如潑瓢般,齊、謝二人意欲折回歇息的園子,只繞道從廊下避雨而走,繞了遠路。雨聲擊在瓦簷,風吹庭樹,狂疾時,捲了雨絲飄蕩,石階浮苔浸露,卵石道上更是漫淹了淺淺一層積水,遠處略有幾盞昏黃紙燈籠搖曳,更遠處是漆黑的天夜還未上燈。
此時阿弱握著齊三公子袖底的手,身子微微依著他,似是躲避這廊外雨響驚雷之聲。她想道那些青衣小侍早隨他吩咐在將軍府門外就已散去,公子若藏了東西,多半是那時小侍交給他的罷?這等暗相授受,她竟未瞧見!
二人忽而來到一處園外,那狂風驟雨聲中,齊三公子停下步子,凝神道:“你可聽著有人在唱曲?”
謝阿弱抬頭看一眼這月洞門,題了“芙蓉清榭”四字,不知住了將軍的哪位姬妾?只是不好妄闖,即在門外亦專注聽了——隱隱的一個女子的歌聲,分外嘹亮,若非這雨雷之聲阻隔,定是響遏行雲。
謝阿弱道:“這女子故意挑著雷雨之時唱曲,大概是怕被人聽見,歌聲悲壯,似是不平則鳴,只是不知她到底在唱什麼?”
齊三公子功力精深,耳目亦十分聰敏,聆聽這半晌,已依曲詞念道:
“那年告急,五萬兵馬出南陵;將軍親征,全軍上下意氣豪。狼煙滾滾迷天地,大雨瀟瀟寒征衣!邊笛不奏楊柳怨,戰鼓猶催人馬號!月下兵戈如流水,雨停殘紅染戰袍!憑誰說?將軍對鏡愁白髮;奴只知,一將功成萬骨枯;幾多回,夢裡猶聞邊陲哭!”
謝阿弱聽得曲意,臉色不由凝重起來,齊三公子眼神亦冷了起來,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你那塊梅瓶碎瓷想必正在此園中了!”謝阿弱抿了唇道:“這事並不萬全,且聽明日那王護衛呈報的實情罷。”
齊三公子只舉頭瞧著那夜雨,忽而道:“查案耗人心神,並不在於鬥智,而是每每要為案中之人設身處地、審心忖情,你今日也該累了,還是先跟我回房去罷,我有一個樂子給你。”
他說話聲溫柔,搖動心神而來,阿弱點頭被他拉著往前走了,只是仍忍不住回望那廊下鏤窗,園裡假山黑影團團,如暗鬼妖魔,雨風吹來,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齊晏握緊她的手,藏在袖底,推門回至房內,就先新簇了一盆炭火,二人得安一時,坐在火盆邊榻上。齊晏見她臉上被熱氣燻著,薄薄緋紅,嬌媚可愛,他一時興起,娓娓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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