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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她作新娘,她只想做他的新娘。
那夜明珠的光彩,照亮桑香的笑顏,亦令她瞧見齊三公子的大紅錦衣,是他為她作新郎一樣的裝扮麼?那樣熱鬧的紅色,顯得他不止清俊,更像是含著暖熱的溫情脈脈——是為彌補昨夜的春宵麼?誰說魏園之主令人膽寒?他的心思細膩起來,竟與她不約而同——她不也是盼著令他瞧見她最華美清貴的樣子?
齊三公子興致愈深地把玩著那夜明珠,彷彿別有用心地又照上桑香的身子,身子上那些對襟、紗衣、織裙,在他眼中好看是好看,但在今夜都顯得煩人多餘呢。齊三公子只想看看珠光下他的阿弱,衣下的肌膚是不是真如雪緞子一般?
他眼裡滿滿的不可忍耐,桑香又何償不是如此?一夜春宵新歡,兩夜春宵情老,她亦伶俐地曉得如何去輕解他的鏤空金帶鉤,而不至於勾壞他的衣裳。在白日時時描摹的身體,何等熟悉?自然輕車熟路,羅裳輕解,行雲流水——而身上何處最動情、最難承受,亦是映照得清晰。齊三公子將夜明珠鬆了手,那珠子在床上輕滾到一畔,滿帳子的螢火光亮,一夜籠照著,籠照著他的挑弄、她的承歡,靡靡情磨,幽幽聲咽,床帳子底鴛鴦好夢,愈比昨夜更肆無忌憚了……
一夜如晃舟顛簸,五更天時,桑香醒了過來,只是身上愈發懶了,她看著三公子睡顏,毫無心計的模樣,她忍不住想在他額上落吻,可是不一會就要天亮了,再纏綿悱惻的,他要是醒轉了,她可就有煩惱受了。像是不經意吃情花,不經意上了癮。桑香一邊拉攏衣裳,一邊悔惱著,正要輕輕下床,誰料她略一扯動,卻發現自個兒腕上纏繞紅繩絡,另一端正纏在齊三公子的腕上,不知被誰狠狠地打了死結,沒有剪子任誰也解不開。
她忍不住回眸看齊三公子一眼,竟不知昨夜他是在何時為兩人縛上這紅繩的?是在她睡著後麼?
桑香不由生了憂慮,她費力地解那紅繩多時,卻怎麼也解不開,這老半日的,天光已大亮,她心上亂麻走石,聽見齊三公子似乎要醒了,她慌亂亂鑽進了錦被裡,還不忘用那錦被覆住了頭臉,藏得嚴嚴實實的,既古怪又可笑。
齊三公子睜開眼來,就只看見那錦被底連出一絡紅繩,他的阿弱卻半點形跡也不肯從那被子裡露出來,他掌上收纏著紅繩,一寸一寸地探手進錦被裡,漸漸握住阿弱的柔荑,那樣溫溫軟軟的,這兩夜果然不是夢……而夢裡的阿弱亦不是假的……
他察覺她手上的輕顫,她竟果然害怕見著日光不成?
齊三公子一霎凝眉,忽然揚聲吩咐門外伺候的童子道:
“去將園子裡的黑布全部尋來,給我遮在燕子塢的窗子上!要是還露進一點光來,惟你們是問!”
錦被底的桑香已無法辨清心上滋味了,難道從此後要共他在這黑漆漆屋裡纏綿度日?他倒是肯遷就她這位女鬼,可是她這個大活人如何能被他藏在房裡?怎樣才能半點馬腳也不露?
不多時,只見十來個童子展了黑布障在燕子塢紙窗上來,一層又一層地,叮叮噹噹地敲打,嚴實得遮天蔽日的,甚至連闔門外也掛上了黑布厚簾。一轉眼滿室落黑,只有枕邊那夜明珠,又幽幽放光,齊三公子心上滿意,含著笑輕輕扯開了桑香身上的錦被,漸漸露出她的眉眼,他快活地哄她道:
“這樣你就不怕了罷?從今以後你哪都不用去了,就在這燕子塢裡陪著我,天長日久地,我也不會倦的。”
齊晏輕輕拿指尖挑玩著桑香的青絲,彷彿真要共她這樣,躺在一起一整日,哪怕只是這樣捧玩她,就可以長久得沒有盡頭。
桑香雖然得三公子寵愛,似跌進蜜罐,可是亦忍不住愈發地心虛意怯,這樣下去總有揭露之時,到時她該如何是好?
正當她無計可出,卻聽聞燕子塢外,阮孃的聲兒匆匆稟道:
“啟稟三公子,老四陳絕刀的老婆冷楓兒死了!還是被人掐死在了荒園裡了,”
這個冷楓兒是誰?桑香才住進魏園兩日,雖未曾聽說,亦未曾相見,只是莫名就曉得她是個愛招蜂引蝶的妖嬈女子。
齊晏卻冷淡道:“死就死了,老四怎麼樣了?”
隔著門兒,阮娘只疑心這燕子塢怎換成了黑布纏幔的光景?但還是得先顧著眼前之事,稟道:“老四還是那副千年波瀾不驚的光景。”
“峻哥兒呢?”齊晏不知怎麼突然冒出來這一句,阮娘卻心知肚明,這排名百名外的峻哥兒還是個嫩雛,先是向齊三公子求娶了樂館裡一個叫芊兒的舞姬為妻,原本也有幾個月的恩愛,可後來又不知怎麼被老四的老婆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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