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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幻想中都有你,我曾幾百度祈禱,祈禱命運創造出神奇,
讓我看到你,聽到你,得到你,
讓我訴一訴我的心曲,我的痴迷。
只是啊,只是——你在哪裡?”
我的意識還沒有回覆,那歌聲消失了,並沒有引起我們的注意。好一會兒,我們分開了,我才神思恍惚的說:
“聽到了嗎?”“什麼?”“有人在唱歌。”“是客廳裡傳來的吧!別管它!”
我們繼續留在花園裡,直到客廳的燈光大亮,我們不能不回到人群裡去了。懷冰迎著我們。“何飛飛呢?”她問。“何飛飛?”我一怔:“我不知道呀!”
“她不是和你們一起到花園裡去了?”
“沒有呀,我們沒看到。”
“這鬼丫頭不知溜到哪兒去了。”懷冰說:“八成她又要耍花樣。隨她去吧!來,你們剛好趕上吃消夜,我和彤雲合作,煮了一鍋蓮子湯。”我們跑了過去,跟著大家吃喝起來,夜已經深了,我們吃了很多很多。而何飛飛呢,那晚她沒有再出現,直到大家都追查她的下落時,穀風家的下女才報告說,她早已經悄悄的、一個人走掉了。為什麼?沒有人問,她原是個鬼神莫測的瘋丫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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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犯了多大的錯誤!我們是多麼的幼稚和疏忽,經常只憑自己的直覺,而肯定一切的事與物,我們只是一群不懂事的孩子,一群自作聰明的傻瓜!
等我們瞭解過來的時候,往往什麼都遲了。
一年很快的過去了,這一年,柯夢南在南部受訓,我又即將畢業,生活就在書信往返和繁重的功課重壓下度過。懷冰他們也都是大四了,每個人的生活都不像往年那樣輕鬆,因此,圈圈裡的聚會停止了,變成大傢俬下來往,即使是私下來往,也都不太多。我和懷冰、彤雲姐妹比較接近,至於水孩兒和何飛飛,這一年幾乎都沒有見到過。
“何飛飛還是老樣子,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沒個正經樣,”懷冰有時告訴我一些她的情形。“而且越來越瘋瘋癲癲了。現在人人都管她叫瘋丫頭了。”
“小俞追到她沒有?”“早就吹了,何飛飛這人呀,恐怕一輩子也不會戀愛,她眼睛裡的男孩子和女孩子好像都沒有什麼分別的!”
“水孩兒呢?”“要結婚了!”“真的?”“物件是個商人,經營塑膠加工的,比水孩兒大了二十歲,而且是續絃。”“什麼?”我驚異的問:“她幹嘛要嫁這樣一個人?”
“那人是個華僑,可以帶她到美國去,現在去美國變成一窩蜂了!”“可是,水孩兒不是這樣的人,”我肯定的說:“她一向就是個純情派,既沒有崇洋心理,也不愛虛榮,她是最不可能為金錢或物質繁榮而出賣自己的!”
“世界上的事沒有絕對的,地球每秒鐘都在轉動,什麼都在變。藍採,你對人生又瞭解多少?”
真的,我對人生又瞭解多少?在接下來的那件大變故中,我才明白我實在一無所知!
又是暑假了。柯夢南被調回臺北某單位中受訓了,這比我的畢業帶來了更大的喜悅,一連好幾個晚上,我都和柯夢南在一起,訴不完的思念之情,說不盡的相思之苦,歡樂中糅和著歡樂,喜悅中摻和著喜悅,我們又幾乎把天地和日月都忘了。
整個圈圈裡都知道柯夢南調回臺北了,這個暑假是很特別的,大家都畢業了,男孩子們馬上就要受軍訓,不知道會被分發到什麼地方去,女孩子們呢,有的準備要出國,有的準備要結婚,有的要到外埠去工作,我們這個小團體,眼看著就要各地分飛,風流雲散了。如果我們還想聚會一下,這暑假最初的幾天就是最後的機會了。剛好柯夢南有三天的休假,於是,穀風和懷冰發起了一趟旅行,決定大家一起去福隆海濱露營。這是我們圈圈裡最後一次的聚會。
我們全體都去了,浩浩蕩蕩的一大群人,帶了四個帳篷,男生住兩個,女生住兩個。鍋、盆、碗、壺都帶全了,還有毛毯、被褥、游泳衣等。柯夢南還帶著他的吉他。小何帶了口琴。我們預計要在海邊住兩夜,玩三天。白天可以游泳,吃野餐。晚上可以賞月,聽潮聲。
海邊美極了,藍的海,藍的天,白的浪,白的雲,還有那些帶著鹹味的沙,和在淺海中游來游去的、五顏六色的熱帶魚。我們把帳篷架好之後,就有一半的人都換上游泳衣,竄進了海浪裡。離開了都市的煩囂,我們開心得像一群小孩子,不斷的在海邊和水裡呼叫著,嬉笑著,打鬧著,追逐著。水孩兒和何飛飛在海浪中大打出手,彼此用海水潑灑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