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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吧!別站在那兒弄得人心慌!”懷冰推了一張椅子給他。問:“你太太好嗎?”
“不好。”無事忙坐了下來,毫不考慮的說。
“怎麼?”懷冰皺皺眉。
“流產了一個孩子。”“啊呀,我的天!”彤雲叫著:“你怎麼還要孩子呀!”
“增產報國呀!”無事忙苦著臉說。
“呸!見鬼!”彤雲炫…書…網…提…供…下…載咒了一句。
“言歸正傳,”無事忙說:“你們不是叫我來討論怎麼歡迎柯夢南的嗎?柯夢南這小子真‘神’起來了,今天整個報紙的第三版都是他要回國的訊息嘛!”
“當然啦,”小俞說:“他現在是出了名的聲樂家了!”
“我早就知道他會有今天的,”祖望接了口:“他始終是我們這圈圈裡最不平凡的一個。”
“不要扯得太遠,”無事忙一股緊張的樣子,“到底我們準備怎樣歡迎他?”“別忙,”小張說:“水孩兒怎麼還沒來?”
像是答覆小張的問話,秀子在門口高叫著:
“小姐,又有客人!”水孩兒輕輕盈盈的走了進來,十年間她的變化最大,結過婚,離過婚,出了國,又回了國。但是,她仍然如水般清靈秀氣,一襲全黑的絲絨旗袍,薄施脂粉,沒有戴任何裝飾品,卻使滿屋子一亮。“怎麼,”她向滿屋掃了一眼。“都到齊了?”“可不是,”祖望說:“除去出了國的小魏和老蔡,結了婚就失去訊息的美玲——”“還有就是——”紉蘭慢吞吞的說:“柯夢南。”
“還有——”祖望的聲音更輕:“何飛飛。”
柯夢南?何飛飛?時間要倒退到十二年前。翦翦風2/26
2
我們畢業於同一所男女合校的中學。
我還記得在畢業典禮上,我們大家所唱的畢業歌:
“歌聲悽,琴聲低,無言訴心跡,數年聚,深相契,一朝遠別離,遠別離,莫唏噓,身雖別,心相依……”
我們含著淚唱,帶著滿懷的迷茫和悽惻來唱。對於前途,我們的困惑多於興奮,因為我們不是一所著名的中學,換言之,不是一個升學率很高的中學,但是,對於別離,我們都不勝愴惻,我想,沒有比我們這個班級更合作的班級,也沒有比我們感情更好的班級了。當畢業典禮結束之後,我們散在操場和走廊上,大家都悽悽惶惶的,沒有喜悅,沒有興奮,只有空虛和哀愁。在班上,我和懷冰的感情最好,那天,坐在操場旁的大榕樹下面,我們默默相對,想得很多,想得很遠。三年的高中生活,苦多於樂,大家都期望早些畢業,但是,一旦畢業了,卻又都不願意接受畢業的事實。就在我們相對無言的時候,何飛飛來了,跨著輕快的步子,她連蹦帶跳的走到我們身邊,臉頰被太陽曬得緋紅,額上掛著汗珠,眼睛裡流露著興奮和愉快,她渾身找不著一點兒頹喪的氣息,無論是什麼時候,她永遠是那樣無憂無慮!站在我們面前,她叫著說:
“懷冰,藍採,別那麼長吁短嘆的,快站起來,我有一個偉大的提議!”“什麼提議?”我不大帶勁兒,何飛飛的提議絕對不會“偉大”,如果不是要捉弄人,就是要開玩笑,她彷佛一生都沒有正經過。“我提議我們永遠不要分開!”
“嗬!”懷冰喊了一聲:“你的提議確實偉大!”
“真是!你們別那樣陰陽怪氣!”何飛飛急了,圓圓的臉脹得更紅。“我告訴你們,我們徵求大家的意見,以後不論我們考到什麼學校,我們要永遠取得聯絡,儘量利用假日,大家聚在一塊兒,郊遊也好,談天也好,野餐也好,反正,每隔十天八天,我們就聚會一次,這樣,我們不是永遠不會分開了嗎?”“好計劃!”穀風走了過來,叫著說:“我加入一個!”
“我也加入!”祖望伸出了手:“大家握手吧!”
“別漏掉我們!”是外號叫三劍客的小俞、小張、和小何,他們也伸出了手,搭在我們的手上面。
“還有我!”是無事忙。“還有我們!”是紫雲和彤雲。
“還有我!”“還有我!”“還有我!”頓時,人從各個角落裡湧了過來,一隻只的手搭了上去,疊成高高的一疊。就這樣,我們這個“圈圈”成立了。剛開始,我們擁有三十幾個人,幾乎全班都加入了。但是,大專聯考之後,有的考到南部去了,有的沒有考上大學,就不願意再和舊日同學見面了,有的自然而然的就失去了聯絡。到最後,我們這個圈圈維持了固定的人數,大約一共有十五、六個人。
那是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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