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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他本身就是錦安市委副書記,所以對他走上代市長的領導崗位許多人都不足為奇。倒是濱海市的高健打來電話,向他表示祝賀後說道:“你老弟不夠意思,我早就向你揮動橄欖枝,你最終沒有選擇我,傷心呀。”
關昊呵呵笑著說:“誰讓你老兄那裡的廟大呀,再說在哪兒都一樣,都是革命工作。組織之命不可違。”
高健認真的說:“我提前給你後悔藥吃,這也可能是你一生做的最不明智的決定。”
關昊始終認為高健是高手,他有自己為官的獨到之處,智慧過人。想到這裡就說:“改天小弟登門向老兄請教。到時可別留一手啊。”
如關昊所願,督城的班子沒有大的變動。常遠任書記,趙剛任市長,從外地調進了一個副書記,副市長侯斌出任和甸市委副書記。
丁海暫時留在督城。
督城為關昊舉辦了一個盛大的歡送會。
說到歡送會,其實關昊已經到錦安上班有三天的時間了。今天一大早,丁海和蔣師傅奉命去錦安去接關昊,關昊提前就跟嶽筱請了假,迎來送往本是官場一個不成文的習俗,每個官員都有過這樣的經歷,所以,嶽筱欣然同意了。
關昊之前跟常遠和趙剛就說,鑑於眼下形勢緊任務重,不要搞大的歡送儀式。怎奈企業界的、駐督中省地直單位和部隊的、還有幾大銀行都表示要給他送行。無奈,督城只好組織了一個有各方代表參加的歡送儀式,督城各職能部門以及鄉鎮辦事處黨政一把手參加了這個歡送儀式。儘管低調,這個儀式範圍還是超過了以往任何一次歡送儀式。
儘管常遠和趙剛為他擋了不少的酒,但還是喝多了。他被人們扶進了車裡,在眾人的目送下,督城的一號車載著這位錦安市年輕的市長,奔向了新的領導崗位。
蔣師傅開著車,同車送行的只有丁海,當汽車行駛到高速路快到錦安市的時候,蔣師傅突然右轉向,在緊急停車帶停下。
迷糊中的關昊以為發生了什麼事,他坐直身體後,前後看看沒有什麼情況,剛要問蔣師傅為什麼停車,就看到蔣師傅趴在方向盤上,肩膀顫抖著低低的啜泣。
他一愣,趕忙說:“丁海,看看蔣師傅怎麼了?”
哪知丁海根本就不理他,這要在平時可是絕無僅有的事啊。
他見丁海不動,又說了一遍,以為丁海睡著了,他生氣的扒著前排車座,再看丁海,正用手撐著腦門,也在哭泣著,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膝蓋上。
關昊明白了,故意笑著說:“咳咳咳,我說你們倆是怎麼回事呀,好好的哭什麼呀?”
他伸出長臂,搖搖蔣師傅,又晃晃丁海,怎奈這兩人誰都不理他,哭的聲音反而更大了。
關昊的喉嚨也酸了起來,眼圈也紅了,他說:“我又沒走遠,而且這次省裡檢查我還分包督城,我會經常回來的,一直到文明生態村檢查驗收完畢後,我們還能有一段時間會經常見面呢。”
沒想到蔣師傅卻說:“那,那也只是,只是一段時間,您還是,還是要走的。嗚嗚……”五十多歲的人居然說開了孩子話,而且還放聲大哭開了。
丁海也吸溜溜的哭出了聲。
關昊也落淚了。他比別人經歷了太多這樣分別的場面,他對蔣師傅哥倆的印象非常好,這個蔣師傅任勞任怨,從不多說一句話。那個蔣師傅知道他胃不好,恨不得一天三頓小米粥的熬,夏天還給他每晚必熬薑糖水,說是治胃病的小偏方。只要一看到他的頭髮該理了,蔣家哥倆總是“內外勾結”,看他一有時間,那個蔣師傅就夾著小包,總是恰到好處的出現在他的辦公室裡,而且從沒因為理髮耽誤了市委書記的公事。
離開督城,他也不捨。
其實,不捨的豈止是蔣師傅和丁海,此時,在古時辦公室裡,夏霽菡把指令碼放在桌上時,古局長沒有急於看,而是說道:“我們今天把關書記徹底送走了,唉,在政界混了一輩子了,就遇到這麼一位好官,冷不丁一走,心裡還真熱辣辣的。”說著,他的眼圈紅了。
見他這樣,夏霽菡的眼睛立刻溢滿淚水,這幾天躲在家裡寫稿,不敢出來,甚至不敢接電話,怕聽到他調走的訊息自己抑制不住。今天她知道他要回來參加歡送會,她也知道古局參加,儘管關昊從始至終都及時的告訴她調走的情況,但是他們見面顯然不方便了,所以她是想知道他的訊息,就以送稿之名來到古局辦公室,果然,古局就跟她說了那番話,把的眼淚也招出來了。
儘管她知道他離開督城是早晚的事,可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