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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過婚後第一個春節,而且小叔子的女兒又是剛剛出生,她不但不回家幫著照看孩子,而是躲回自己的家裡,即便回到婆家,也很少幹活。她能做的就是天天給大家泡茶,幫寶寶讀書認字,偶爾幫著照看一下瑩瑩。為這,春節期間,媽媽特意跟女兒說:
“菡菡,你不是嬌生慣養的人,你公公和婆婆幫你帶寶寶,還要幫著帶小垚的孩子,儘管他們有保姆,但是也夠累的。你該多過去幫他們。而且你又不上班。雖然有句老話說男人多大女人多大,但是小垚和周月都很出色,我看小垚不比小關差,可是你看周月,一點都沒有架子。”
“媽媽,不是我不幹,是他們捨不得讓我幹活。”女兒撒嬌著說道。
媽媽又說:“捨不得你就不幹了?菡菡,你還是去工作吧,女人應該有自己的工作,儘管關家不缺錢。但是不工作你就會和社會脫節,和你丈夫脫節。”
女兒的臉微微紅了,她低頭說道:“我上酏一班,他不讓的呀?”
“那你可以幫著婆婆帶寶寶,讓周月去上班,小垚的公司肯定需要她。”
“媽媽。”聽了媽媽的話,女兒的眼淚幾乎要出來了,她說:“媽媽,女兒不是好吃懶做的人,也不是嬌生慣養的人,只是……只是我有的時候低血糖,頭暈,家裡人不放心。”
夏爸爸說:“低血糖不算病,平時注意一下就行,你倒是應該進一步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其它的問題。”
“檢查了,沒有其它問題。”她說。
夏爸爸現在想起來感覺特對不起女兒,那時他不知道女兒得了這麼重的病。
自從知道了女兒的病後,夏爸爸和夏媽媽就沒有再回江蘇老家,一直守在女兒身旁,直到……
他關昊,想盡了一切辦法,付出了超常的努力,卻沒能留住他們的女兒、自己的愛人,她終究在愛人的懷裡閉上了眼睛,再也沒睜開……
罷了罷了,不想了,不然自己雙該難於自拔!
關昊一下子從躺椅上躍起,他必須這樣,必須走出來,不然他真的會疼死、想死!
他下意識的捂著胸口,走回班臺,坐了下來。小垚最初給他預備的這間大辦公室,成了他暫時休息和思考的地方。公司裡沒人來打擾他,他在這裡可以盡情的想她,恣意的想她,任眼淚把自己沖洗的稀里嘩啦,洗完臉後,就可以精神抖擻的走出去,誰也不知道他在裡面的情景,就是小垚都不會輕易走進這間辦公室。
坐在寬大的皮椅上,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他常常想,為什麼想一個人竟是如此的心疼!每跳一下就疼一下,感覺心真有碎的可能。如果沒有寶寶,如果沒有她的囑託,估計他就會隨她去了。在他痛不欲生的日子裡,趙剛對他說:你的命不光是你自己的,你走了就是自私的表現,你就是個懦夫!表哥也跟他說:小關呀,她沒有走,她的命、她的意識和她對未來的嚮往都在你和寶寶的身上,你們是她的延續。
想到這裡,兩行清淚順著他的臉頰流了下來。
說不想了又想了,在繼續想下去,他的心不但疼,恐怕要泣血的。
是的,不能再想下去了,那樣他就該擔心了。她說過:你堅不可摧。如果我去了,你要是總想我我就會不安的。
她在的時候,他總是讓她不安,她走了,他就不能再讓她不安了。這樣想著,他就慢慢睜開眼睛。
關昊只有在這間辦公室裡才能真實一會兒,回到家,對著家人,他就像她說的那樣“堅不可摧”。在單位上班,他會和原來一樣,思維清晰,目光凌厲,佈置工作縝密周全,在提拔和選用地方幹部時,很具慧眼而且無私,深得部裡的信任。上班的時候他很少能想到她,只要是下班,只要開啟那輛老奧迪回家,他就會想起她。是的,他不能軟弱,更不能倒下。
此刻,他必須做點什麼,把自己的思緒拉回來,對,打電話。他顫抖著拿過電話,給表哥打了過去,他說道:“表哥,演出結束了嗎?”
“沒有哪,小關,你在單位嗎?”
“是的,表哥,那我不過去了。”
“嗯,好的,你忙你的。”
掛了表哥的電話,他又撥通了家裡的電話。
“喂,小昊嗎?”媽媽的聲音。
關昊怔了怔,挺起身子,故作鎮靜的說道:“媽媽,爸爸去接寶寶了嗎?”
“剛幾點呀,還早著呢?你爸爸在休息呢,有事嗎?”
關昊的確是暈了,他忙說道:“沒事,我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