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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京城很有名的酒吧,無論酒品還是服務,都是無可挑剔。關垚點了一支拉菲紅酒,被關昊制止住,他說:“來一支木桐吧,86年的。”
不一會,酒吧負責人親自把一個很普通的用原色木板釘制的包裝盒放在他們面前,滿臉帶笑的說道:“先生您真會點,這是我們透過期貨途徑才買到的酒,剛剛下了飛機,本店只到了六隻。”他開啟木盒,果然裡面是六隻木桐酒莊的正牌酒。關昊拿起來,仔細看著上面的商標和說明,點點頭,揮下手,意思是他們可以到別處去醒這支酒。
那個負責人捧著木盒就下去了。
關垚看出哥哥今天有酒興,就點了與這支酒相匹配的四道小菜。然後就兩眼看著吧檯上,醒酒師在優雅的開啟這瓶酒。
關昊見弟弟不說話,就故意說:“嗨,怎麼不說話呀,心疼錢了,哥今晚就想痛飲。”
關垚把目光收回,他看了一眼憔悴的哥哥,低下頭,半天才說道:“哥,別說一支酒,您就是要我身上的一塊肉我都不心疼,只要哥哥……”他說不下去了,站起來,向吧檯走去。
當醒酒師懷著對陳年酒特有的崇敬和虔誠的心態,極其小心的把這暗紅色的液體緩緩注入面前酒杯裡的時候,關昊的心有了片刻的安穩,他彷彿感到一個沉睡了多年的精靈被輕柔的喚醒一樣,然後用手托起酒杯,將鼻子湊近跟前,慢慢的聞著那淡淡的成熟的果香的味道。然後輕輕啜一小口,將酒吸入舌尖,在嘴裡打著旋兒,才深深的嚥下去,那留存在舌尖上的成熟的黑加侖子果味和咖啡、烤木的香氣,以及單寧的勁道,才充分的顯現出來。
關垚看著哥哥陶醉的樣子,心裡輕鬆了許多。也學著哥哥的樣子,輕輕晃動著酒杯,仔細吻著陳年酒那複雜的味道。然而,這瓶酒還沒喝完,關昊的耳邊似乎又聽到了夏霽菡那聲喊叫,是那麼的絕望和悽楚。他的手一鬆,酒杯就掉在了桌上,紅色的液體灑在桌面上。
關垚說:“哥,怎麼了,不舒服嗎?”
關昊半天才回過神,說道:“小垚,今晚真是奇怪了,這已經聽到兩次她在叫我了。”
關垚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說道:“哥,你思慮過重,這樣對身體不好。”
關昊扶起酒杯,立刻就有服務生上前把桌子擦乾淨,他苦笑了一下,說:“也可能是幻聽吧。不過剛才在家裡我就聽到她叫我,剛才好像又是在叫我。”
“哥,你好長時間不回家了,爸爸內疚的很啊,抽時間回去一趟吧。”關垚說話。
關昊沒回答,而是說:“小垚,你結婚吧,生個孩子就好了。”
“哥,我和周月都說了,你一時不結婚,我就一時不結婚,她願意就等,不願意就請便。”關垚賭氣的說道。
“那怎麼行,你別比我,我是特殊情況。再說你這樣會讓我心不安的。”關昊皺著眉說道。
關垚不想和哥探討這個問題,就說道:“哥,咱們不喝了,回家吧。”
“回家?回哪個家?”關昊眼裡出現了迷茫的表情。
關垚的眼睛又一陣潮溼,他說道:“哥,你要注意身體啊,不管怎樣,你還有工作,你是一個地方的市長,要振作啊。你這樣耗下去身體會垮掉的。”
關昊知道他擔心了,就說道:“我沒有不振作,我一直在努力為錦安人民工作,爭取把錦安帶入全省前五名之內。我身體也好好的,能吃能喝,而且現在胃病也好了。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走,回家。”說著,站起就走。
關垚招呼過來服務生,將剩下的小半瓶酒存在酒吧,刷卡後就追了出去。
關昊早就坐在了奧迪裡,等他出來後,說道:“小垚,你自己坐地鐵回去吧,我要回單位。”
關垚剛想問問他喝酒了能不能開車,就見哥哥駕著車噌的就躥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關昊開著車,駛出了京城,他沒有直接回錦安,而是中途下了高速,拐入了督城防洪大堤上。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防洪大堤漆黑一片,只有兩束汽車燈的光亮,刺亮黎明前的黑暗,打破了兩邊的寧靜,驚醒了樹上的小鳥。
奧迪緩緩的行駛在大堤上,他降下車窗,原野的冷風立刻肆虐著鑽進來,車內立刻冷如寒夜,他渾身戰慄了一下,又關上了車窗。快到三關壩了,他甚至聽到了老杜的狗叫聲,於是,他在相對寬闊一點的地方掉頭往回走,走著走著那種莫名的躁動和不安再次襲來,他真切的感到了胸口絲絲拉拉的疼痛,他斷定他的萏萏肯定遇到了什麼不測,不然他整夜不會這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