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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四月裹著羽絨服,到八月只剩一件吊帶背心。恍如隔世,又彷彿盡在昨日。
第一次小月的扮相在身,鏡中那人令自己也猛然恍惚。這樣一個純粹如水的女子,愛對於每一個初戀的人都是一件最大的小事。那種愛,奮不顧身無妄彷徨,一點一滴風吹草動都變身海嘯狂潮。我也希望自己能像小月一樣去愛,去表達自己的心意,給那個最希望感受到的人。那個年紀的你我,都曾經會為了一個標點,或傷感或飛揚一整個午後。
虞姬和項羽的故事如何呈現對我來說也是一個很有難度的事情。縱觀古往今來“霸王別姬”唱響歷史,曾經扮演過虞姬的人中更有像張國榮這樣,能用現代男兒身完美詮釋過去的女兒情。對於我和譚凱來說,更是傾注了很多心力去打造亙古絕唱“霸王別姬”。相對小月隱忍的感情,虞姬的愛毫無掩飾,在這歷史的殺戮和轉瞬即逝中,這份愛,飽滿到了頂端,惹人慨嘆。
這是我第一次拍古裝戲,絕世的古裝造型固然美麗,但是每天幾斤重的髮式架在頭上一梳就是一整天,實在是很不習慣,我的髮根被墜得長了一層的毛囊炎,疼得都不敢碰。我飾演的小月每天要給皇上和娘娘下跪幾個小時,膝蓋也磨出了泡。我相信其他演員也有很多艱辛,但沒有一個人叫苦叫累……秦漢美女的儀態更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平時一向不拘小節的我瞬間要變成三千年前的柔情女子,無論是走路的姿態還是雙手擺放的位置都十分就講究。為此,我們還專門上了禮儀課。但一開始我邁著大步的表演總是被喊停。沒辦法, 在歷史面前,我們所有演員都是“新人”,都要重新開始。
五月唐季禮導演的低調探班,讓全組幸福指數一路飆升。看著裝在保溫器皿中熱氣騰騰,鮮香四溢的豐盛食物,我們真是“又愛又恨”。完了,今天的減肥計劃又泡湯了。第一秒鐘還恍若隔世,怎得一秦漢女子面前出現諸多現代佳餚,而後看到了唐導親切的笑容,才頓悟自己是小月是虞姬,卻也是張萌。
古裝拍攝已近尾聲,我卻墜馬受傷,右腳腳跟骨裂,一陣鑽心的疼痛。到醫院時還在硬撐著不聽使喚的腳不在意地談笑,直到醫生說:“至少一個月不能著地”。在場的所有人彷彿都看透了我偽裝的面具,表情凝固了,眼眶卻靜靜地溼潤了。當時的我滿腦子裡全是後面的戲該怎麼辦,《神話》現代戲第二天就要開機,古代戲還沒有殺青,接下來要馬不停蹄地輾轉於北京河北兩地的繁重拍攝任務……那一刻對我來說,天真的要塌下來了!
從醫院回駐地的那一宿,我的腦子像極了一臺高速運轉的機器。所有的問題接踵而至,所有的麻煩魯莽地闖進不眠的夜裡。那一夜好像是哭過,又怎麼也記不真切幾個小時是如何轉瞬即逝的。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導演、面對同戲的其他演員、所有的工作人員、關心我的人們,還有遠在澳洲的爸爸媽媽……
只記得自己天亮之後第一個來到片場,坐在角落裡等著所有人,想見到大家,又怕見到大家。心情似乎是在見到大家的一瞬間而豁然開朗的,那之後聽到最多的話就是:“張萌, 加油!我來幫你吧”。製作單位,導演和同戲的演員們主動地安慰我,幫助我。他們在我心情最低谷的日子裡,陪伴著我。我們的武術指導元彬導演,還特別傳授了治療骨傷的秘方,令我感到好溫暖好溫暖。
那段日子我只能坐在輪椅上拍戲,所以只能拍我的臉,如果需要全身的鏡頭還需要替身,無形中給大家增添了許多的工作量。有一次下大雨, 地上都是非常滑的泥水。我的輪椅根本就推不過去。這個時候, 四個小夥子主動要求把我和輪椅抬到片場去。漆黑的夜晚本來就看不到路,他們還要保持身體平衡抬著我, 其中一個兄弟一不小心滑倒了,我當時真的很心疼也很自責, 這所有的一幕幕, 我都牢記在心!
隨後的日子裡,作為古代現代戲兩部分貫穿的女演員,我又經歷了坐著輪椅拍打戲,荒天大漠中駕馭機車的日子,一日折返幾地的拍攝,拄著拐趕著一個又一個通告。有一次,因為AB組轉場的原因,我連續四天四夜沒有捱過床,只能在車上小憩。不分晝夜每天要往返800公里,司機只能靠咖啡和煙提神,行駛在盤旋山路的夜間,對面的大車車燈晃眼的要命,想想都無比後怕。但大家還是樂觀的堅持過來了,在此特別要感謝我的司機小江還有助理青青,我當時就和他們說,現在我們是一家三口,我們是親人!
打戲對我來說是另一個巨大的難題。在現代戲中,高嵐是一個跆拳道黑段高手,是個著實的打女形象。但是面臨著我的腳傷問題,武指老師非常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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