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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流露出一點的青白之色。
翟一震,一時間竟是被他的氣勢所震懾住而說不出一句話來。半晌,才穩住心神,道:“泰帝說的是,是本君思慮不周了。”
泰帝微微一笑,那笑容依舊不帶著任何的情感:“你既然明白便好,那就回去好好做擬要做的事情吧。”
翟要做什麼,他心裡清楚得很。人間有句話說得好,人心不足蛇吞象,而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神也一樣,到底還是逃不開這些孽障糾纏。
不過這些有關他何事呢?
泰帝的目光清冷而冰涼,彷彿眾生在他的眼中真的不過是浮雲一片而已。
他不待翟再多說什麼,便自顧自朝著前方走去。翟沒有追上去,不是不敢追,而是知道再說什麼,也沒有必要了。
於是他們兩人,他們各自的目的已然都達到了。
一曲清簫醉千年 第十三章 妒心亂簫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纏錦思盡抽殘繭,宛轉心傷刺後蕉。
若霧迷茫的晨色帶著一絲夜的尾巴,在有些幽蘭未白的天色裡,尤其是此刻風吹著,那擺動的條枝,那紛落的花瓣,美的迷迷紫紫起來。
妖皇殿的庭院中,一切都還籠罩在薄薄的晨黴之中。在光影的折射下,一顆顆露珠,在枝葉尖晶瑩閃爍,夾帶著幽微的香氣和夜晚的餘涼,順著滑溜粉嫩的花瓣滾動。淡淡的晨風拂過,卻不覺得寒冷。空氣中氰氳著青草混合著花兒的芬芳,隨著朝陽的升起而瀰漫,吞吐間令人心曠神怡,通體舒暢。
可是她的臉上卻依舊是一片的冰冷,淚,順著臉頰流下,流下了一道淺淺的淚痕,再落進口中,竟是如此的苦澀。晚風一吹,拂過她臉上的淚痕,那一剎那之間,心都跟著冷了……
怎麼可以?她怎麼值得你為了她怎麼做?!
紫電一大早就來了妖皇殿,或者說,她從來沒有離開過妖皇殿。一整夜,她都站在殿外,一雙眼眸從未離開過那個房間,看著那兩道聲音,在夜明殊的光芒下投成了窗前兩道剪影,或纏錦,或緋測,無一不是在剜著她的心。
可是她不能闖進去,狼狠的將那兩個人分開,因為他是她的殿下,她沒有這個權利。風雷的話,她不是沒有聽到,只是那份愛太深了,太頑固了,頑固到其他任何的聲音,哪怕是傷了心,卻同樣堅持無悔。
早上,她親眼看著殿下離開寢殿,嘴角仍舊是噙著一貫的笑,可這笑看起來又是那麼的不同,彷彿是從心裡笑出來的,連帶著眉梢都染上了一絲的喜色,看得她的心卻是一陣陣的痛,剛剛冷凍的傷口花開,鮮血淋漓。
她聽到他的殿下說,讓她留下來照顧那個寢殿中的女子,再容不得任何的疏忽。
她知道,這是他對她的懲罰,寬恕卻不寬容。天知道,她寧肯被他壓進暗星崖下去承受那些妖族重罪之人的懲罰,也不願意去看著那個被他一心寵愛的女子。
紫電低下頭,到底還是答應了,因為他是她的殿下,她沒有權力拒絕,也找不到理由拒絕。
初陽日照,繁花似錦,那女子就仰在那裡,還是一貫的紫衣輕袍,烏絲散落,隨意的垂落在身後,落在肩倒,織就一段輕揚。她仰著身子,袖子半卷,露出一裁雪白的皓腕,長眉下,一雙清輝妙目正專注於手中的白玉壺上,她的表情那麼認真,那麼迷離,一滴清露順著壺嘴劃入早已翹前等待的口中,她展顏一笑,那神情甜蜜,嬌憨地可愛。
不須多問,她的手中拿著的肯定是酒了。整個十方城的人都知道,妖皇從忘情森林帶回了一個女子,那個女子最出名的不是她的容貌,亦不是她的神力,而是她唱酒的本事,據說一個人在一天之內便將妖皇殿藏著的酒全都挖了出來,且喝得那是乾乾淨淨,半點都未曾留下來。妖皇殿下每日沐浴,都是有唱一杯酒的習慣,否則指不定又有誰倒黴了。那一夜回去的時候,卻只看到了跪成了一排的妖皇殿侍從。他彷彿未卜先知了似的,竟只是一笑,便不在追究了。
那一瞬間,紫電方才第一次明白了九昀在妖皇心中的位置,他原來也是可以為了別人委屈自已的。可這一份明白來的太難以接受了,讓她的心也跟著顫動了,這比她看到那些圍繞在妖皇身邊的那些女人還要痛苦。
從那以後,紫電再不願看見那個女子,總是避的遠遠的,可終到底,她還是到了這一步難堪的境地。
紫電冷冷一笑,沉浸在自已的世界之中,當九昀察覺到她的視線的時候,她一回首,抬眸,兩人的視線就在空中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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