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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刻意去看她床頭的那張卡片,上面那張照片果然與她有幾分相似,只是那張照片是長頭髮,我們最初只注意到這一點,而她是平頭。旁邊清晰的印著:張波,女9503班,工業企業會計……
她是女的?竟是我們搞錯了,天下有這樣一個?
寢室裡靜得出奇,尷尬的我們不知如何應對。
“我關門了,你們去不去洗臉了?”也不知過了多久,張波低聲問。
“去,去。”“去,去。”我們像事先商量好的紛紛奔下床,拿起臉盆,衝向水房。我們像彼此認識了好久似的在廁所裡暢所欲言。
“你說她竟是女的,誰能看出來。”
“幸好沒用拖布打她,要不笑話弄大了。”
“你說我怎麼看她怎麼不對勁呢,她那點像女的,再說不光咱們沒看出來,人家那老生不是也把她當男的了嗎。”
“怎麼看都不像,啊,是吧?”
“她,她該不是做過什麼手術吧?”
“什麼手術?”
“你們聽說過變性手術吧,就是把男的變成女的,女的變成男的。”
“那,那怎麼。”
“沒準他就是做了變性手術呢,以前是男的,現在變成女的了。”
“啊?那,就,就做成現在這個效果?”
“什麼呀,也許人家還沒來得及做呢?”
“啊?”……
熄了燈,寢室很靜。我靠在床邊,正好看得到月亮,果然是床前明月光,第一次離家在外,心中難免有些異樣,母親是不是想我了,因為我從來不是個性格獨立的人,在家我連碗都沒有洗過,下午吃飯時還是鍾慧幫我刷的,沒有我在家,她睡得著嗎,還有父親,他會不會後悔拿了這麼多的學費而跟母親吵架呢,後悔現在已經晚了,誰讓他不聽我的勸呢,這些學費夠他打多少次的麻將啊,聽說這裡的錄取分數很高,我能跟得上嗎?唉,早知道死也不能把那套被褥扔在路邊,現在床這麼硬……
“你睡覺不脫衣服嗎,”鍾慧似笑非笑地問我。
我脫下一隻襪子朝鐘慧扔了過去。
第一卷青春紀念冊 第二章 軍訓生活
早上通常都很困,昨晚很晚才睡的我更是不想起床,但是很早便聽見走廊裡有人唱歌,聲音不大,但很清楚傳進每個人的耳朵裡,我聽見英愛的抱怨聲,英愛就是那個朝族小女孩兒。
“誰這麼鬧心,一大早吵什麼吵。”寢室裡不僅是她一個人在怨恨。
“啊—”英愛坐起來大喊了一聲,“真想把她揪出來殺了!”
我也很無奈,一邊抱怨一邊迷迷糊糊的拿著臉盆奔向水房。歌聲越來越近,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水房裡只有一個人,一個長得極漂亮的女生正在那一邊洗衣服,一邊唱歌,仔細一瞧,可不正是昨天把我踩得生疼還故作姿態的那個“大眾情人”。她似乎認出了我,衝我微微一笑,我把牙刷放在嘴裡裝作沒看見,心想整座樓都是女寢,大概沒人得意你這種微笑吧。她又投入的唱了起來,全是老掉牙的通俗歌曲。我苦笑一聲,跟這樣的人做鄰居,沒好日子啊。
這時英愛端著臉盆走了進來扯著嗓子喊道:“看那東南西北風,看那東南西北風,看那東…南…西…北…風……”南腔北調的一下子把“大眾情人”的歌聲淹沒了,“大眾情人”抬頭看了英愛一眼,不再唱歌,迅速擰乾了衣服,端著盆出了水房。英愛衝著她的背影,哼了一聲,“誰不會唱啊,大早上不讓人安寧。”“她就住在咱們隔壁,這麼近可能跟咱們一個班的。”張波接道。
“是嗎,那以後可有好戲看了。”英愛揚起下巴。
班級通知集合,開班會。
我們寢室六個人一起出發,結伴而行,大家不熟,但至少知道名字,相貌清秀的那個叫江思瑩,吵著拿拖布的那個劉菁,也是我的上鋪,張波是女生,這是昨天寢室裡發生最大的事情。再就是樸英愛、鍾慧和我。誰也不提昨天的事。
教室在五樓。樓道里還有一股油漆味。
班主任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又黑又瘦,不怎麼健談,只說自己姓向,開班會的主要目的就是讓大家彼此認識一下,相互瞭解一下,每個人要到前面做一下自我介紹。首先就從1號開始吧,1號徐芳寧。
我這才知道“大眾情人”的真名原是徐芳寧。徐芳寧站起來的時候稍稍引起了一陣騷動,有人小聲地說:“徐芳寧,名字怪好聽的。”徐芳寧沒有笑,而是冷冷的走上講臺,本已十分惹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