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第2/4 頁)
世峻,有兩雙透著幽蘭的光,像暗夜裡野獸的眼,光是眼神就能在人身上戳個骷髏。
說完以後薛蓮立即後悔,懊惱地暗自掐了自己腿一下。
張世峻浸淫這個家族恩怨十年,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笑得誠實無偽,半帶遺憾地說:“孩子很好,很健康,已經有胎心了。但是男孩女孩醫生不肯透露,說是醫院有規定,我也就沒再問。其實只要是似玉生的,男孩女孩又有什麼關係?都是寶貝!”
“那怎麼一樣?生個賠錢貨再好還不是人家的?如果是女孩就是你們張家的,是男孩就歸我們江家!”一直沒有說話的江中恆一開口就是晴天霹靂,打得兀自站著的張世峻父母身子一搖,差點摔倒。
“親家,這……這怎麼能行呢?不管生男生女都是我們張家的孩子,怎麼能姓江呢?這不合規矩!”張父臉脹得通紅,頂著江中恆的強勢眼神爭取最大權益。
“張家?哼!沒有老子哪來的張家?我把如花似玉的女兒嫁給你不名一文的兒子為的是什麼?當初結婚的時候我是怎麼囑咐你們的?你們又是怎麼對我女兒的?這些年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跟你們計較,為的是什麼?還不是這個孩子?現在你跟我講規矩?”江中恆瞥了眼木然的張世峻,“老子就是規矩!老子決定了,不管男女,只要是似玉的孩子就都是江家的,你們張家沒份!”
張父一聽這話急了,推搡了兒子一下,“世峻,你倒是說話呀!”
張世峻悽然一笑,搖搖頭。當初岳父答應把似玉嫁給他的時候說的很清楚,他也瞭解岳父的脾氣,這是不可能改變的。
如今能擁有似玉的孩子他已覺是上天垂憐,心中謝遍了所有的天神,不敢再奢求其他。
神馬都是浮雲,只要似玉在他身邊,能陪著自己的孩子長大,他別無所求。至於這些孩子姓什麼的小事,根本無關緊要。高等教育教給他的不僅是書本上的知識,更是開放的世界觀、價值觀,那些傳統的老東西,他不堅持。
張父在江中恆得意的淺笑裡蹲在地上,抱著頭,“哎呀——這都是怎麼了?”
“出什麼事了?爸爸你怎麼了?”睡醒的江似玉在江若巖的攙扶下站在樓梯的轉角處俯看樓下,怯怯地問公公。在看到父母時臉上一亮,“爸、媽、二媽、小媽,你們怎麼來了?”
薛蓮見到女兒面上一喜,立刻上樓,蹭蹭蹭地,步伐是愉悅而歡欣的。
來到樓上,薛蓮一把揮開江若巖,拉著女兒的手左看右看,最後視線定格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你這孩子也太粗心大意了,都四個月了才剛察覺,有什麼不對勁可以給媽打電話嘛!”
江似玉只低著頭不說話,就這一下薛蓮就住嘴。
“大媽!”江若巖撫著被刮疼的右手喊了聲。薛蓮沒有答應,視她如無物,拉起女兒走下樓。
江若巖聳聳肩,對這種事見怪不怪,跟著下樓。
江似玉成了焦點,全家人的寶貝,每一個人都對她殷勤得不得了,恨不能將全世界都給她。
雖然知道沒有人理她,大家都忙著關心大姐,但禮不可廢,該有的規矩還有要的。她依次跟長輩們打招呼,“爸、媽、小媽!”
將大女兒拉到身邊噓寒問暖的江中恆對二女兒的問候恍若未聞,只以眼角的餘光掃過,這一眼含著警告、不滿、不屑,比北京最冷的天氣還冷。眼波一轉,對著江似玉卻是春風和煦、春光燦爛,暖的有些虛幻。
何戀戀倒是很有空閒,說了兩句討江中恆歡心的話就把精力放到江若巖身上,畫著濃紫眼影的媚眼在貼著纖長假睫毛的陰影裡忽閃,唇邊的笑蕩著虛情假意,手插在黑色哈倫褲褲兜裡。“喲——我的女主角怎麼有空來照顧似玉?我說小巖啊,你放著這麼好的資源不用,大好的新聞就這麼涼了多可惜,再說就憑你的模樣、身材,入主演藝圈的話肯定大紅大紫。”
這隻騷狐狸,不害人會死啊?
江若巖已經接到爸爸和大媽殺人的眼光了,予以回擊,“小媽客氣了,我再怎麼樣也比過您當您的風光,聽說您還得過金鳳獎最佳女配角提名呢?”
打蛇要打七寸,小媽當年為了獲獎接受評審的潛規則,被新聞媒體爆出來才毀了前途,匆匆嫁給爸爸做了小四,這是她永遠的痛。果然奏效,何戀戀臉上青一陣兒白一陣兒,好半天沒說話。
屋子裡的人心思各異,臉上雖笑著,心底卻不知什麼顏色。落地窗外的天卻是暗沉沉的,許久不見陽光,也沒有云,只有青色的天,和飛旋翻轉的風相和,像是在為每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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