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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這一條，便足夠了。

柯以威的臉色鐵青一片，張開唇，想說什麼，可是，這車裡的氣氛實在是太過詭異了，詭異的讓他才一開口就頓住了，或者，一會下車的時候，他在想辦法，只要奪了她手裡的匕首，就什麼都由不得她了。

若是換個人，他早就出手了，可是，偏偏就是明曉殊，不知怎麼的，他居然就手軟了，怕自己一個失手，她真的抹了脖子，那麼，後悔的是自己。

車裡，司機開著車，旺叔和明曉殊一起死死的盯著他，那眼神，彷彿他是一個殺人魔王一樣。

“那件事，與你無關，是不是？”眼看著就要到民政局了，他只想分散她的注意力，或者，有機會出手。

她不吭聲，也不明白他說得是什麼。

“說話，是不是與你無關？”

她還是不說話，腦子裡飄過的就是他推著聖小美進到房間裡，然後，趕她走的畫面，那樣的畫面，窮她一生也忘不掉。

“Shit！”他低咒，一拳砸在車窗的玻璃上，那是防彈的玻璃，就算是一顆子彈也打不透的，卻被他給硬生生的震裂了，司機有些傻了，緊張的開著車，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明曉殊彷彿沒看見一樣，他什麼本事，她比誰都清楚。

血，沿著他的拳頭滴落，車裡面飄著一股子血腥的味道，嗅著那味道，她突然間的有些噁心了。

肚子裡的小鬼討厭這味道吧，從知道自己有了寶寶，這還是她第一次的有這樣的反應，忍不住的乾嘔了兩聲，但是目光，卻還是死盯著柯以威。

柯以威看著後視鏡裡如臨大敵的明曉殊，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曉殊，我和你是軍婚，只要我不同意，你休想離婚。”

“我說了，你不離，我就死給你看。”她還是淡淡的，只想離婚，除了這個念頭，什麼也沒有了。

還好還好，他今天沒有再叫她小美了，她真的不喜歡那個名字呀。

以後，再上QQ第一件事就是把QQ的暱稱改了，隨便叫什麼張三李四都好，只要不是小美就好。

車子，距離民政局越來越近，她只以為他是因為聖小美回來了才趕他走的，但其實，卻是因為他以為是她阻止了聖小美的回來。

卻，在昨天查到了真相，什麼，都跟明曉殊無關，是蘇明山，是旺叔。

原來，一從小島上回來，旺叔就派人插手進了小美的事務中。

若不是小吳派人打進了盛世內部，若不是那人喝多了酒說了不該說的話，若不是小吳把錄音帶給他聽，他什麼也不知道。

但是現在他知道了，他就要糾正自己的錯誤，至少，那天他的態度很不好，與她結婚，是他的要求，就算是有錯，也是他有錯在先。

所以，這兩天他才拼命的要見她，卻被盛世的人給擋住了，讓他根本近不得她的病房，那裡三層外三層的保護其實他也不是沒有辦法闖進去，只是，不想讓她誤會罷了，什麼事都好說好商量的是不是？但是現在，她根本不跟他談，一句其它的話都不願意跟他說。

現在，她卻是要逼著他離婚了，風水輪流轉，他趕她走，她逼他離婚。

離，還是不離呢？

她的脖子上還在流著血，真真切切的流著血，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半點都不摻假的。

那表情讓他想起了初初遇見她的時候，她就是不要命的在重傷初醒的一刻逃出了醫院。

這女人，有時候固執起來堅持起來，幾百頭牛也拉不回她，他知道。

民政局到了，明曉殊穩穩的坐在車裡，“旺叔，你跟他去，我要離婚。”

“不行。”

“刷”，她的匕首又推進了幾分，鮮血如注，嚇得司機已經傻了，“小姐……”旺叔也傻了，但是，他真的不敢勸了，小姐這樣子，真的很嚇人的，他從來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小姐。

明曉殊冷冷的看著前面的柯以威，“下車，辦離婚手續。”脖子上很疼，可她的臉上卻揚起了笑意，彷彿，那匕首划進去不過是給她的肌肉撓癢癢罷了。

她有她的堅持，她記得最初她並沒有想過要嫁給他的，卻在不知不覺中就走進了他的世界，一想起那幢小樓和那個房間曾經是他和聖小美一起居住過的地方，她的心就沉入了谷底，原來，一切都是那麼的虛假，而他，也是那麼的虛偽，小美，一個替身而已。

只是，她真可憐，明明早知道，卻心甘情願的嫁了他做了他那麼久的女人。

甚至，還愛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