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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前的她一下子愣住了，那個輪椅，“奶奶……她不是……不是……”

她暈了，他手臂上的黑紗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美，過來。”親親切切的聲音，真的是奶奶的聲音，她沒有看錯。

“奶奶……”明曉殊飛撲過去，一下子的摟住了奶奶的脖子，“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兩行淚落下來，只瞬間就打溼了臉頰，奶奶沒死，奶奶還活著，這就好呀。

“丫頭，來，讓我看看，怎麼哭了？”細瘦而又滿是皺紋的手輕扯著她的，明曉殊一抽鼻子，硬生生的忍了淚，“奶奶……”

“丫頭，讓你受委屈了。”奶奶慈祥的看著她，眼裡都是心疼。

離得近了，明曉殊這才發現奶奶面容的憔悴，這十幾天沒見了，又瘦了許多，弱不禁風一樣，“奶奶昨晚才醒過來，他們都說你忙，卻不想，你被送去了那裡，若不是以威也回來了，他們都瞞著我這老太婆呀，幸好你沒事，不然，我跟以威那小子都沒辦法交差了。”說著，便轉向了柯以威，“把手給我。”

“奶奶……”柯以威迷糊的看著奶奶，喊了一聲。

奶奶笑著把她的手遞到柯以威的手裡，然後抓著他的手握牢了她的，“我現在把小美鄭重的交還給你了，以後，不許再委屈她了，那邊的事，都處理好了吧？”

“嗯，都好了。”

“我知道你喜歡當兵，那就等以後我不在了再當兵，現在不行，我不同意，你不在，奶奶受氣，小美也受氣，你要留下來保護奶奶和小美。”理直氣壯的就替柯以威做了決定，卻不想，他居然一一的點頭，真乖呀。

許多話，在人前明曉殊也不便問，但是看著他手臂上的黑紗，她的眉頭一直皺著，等奶奶說完了，才道：“到底是誰過世了？”

柯以威這才正色道：“一個戰友，走吧，我們過去看看。”

只是一個普通的戰友嗎？

若是的話，奶奶能親自的過來嗎？

她覺得有點不尋常，但是，現在柯以威推著奶奶一句話也不說，很嚴肅的往前走，進了墓地，居然還是往左去，她記得奶奶上次來的時候去的是左邊的608號，但是現在，還是往那個方位走著，到底是什麼樣的戰友呀。

靜靜的跟在兩個人的身後，柯以威接她出來就直奔這個地方，卻又不說到底是什麼人，讓她的頭痛著。

終於，柯以威推著奶奶停在了一大片的白菊花前，那個墓前後左右滿滿的都是白菊花，白花花的一片，風一吹，菊花的淡香飄來，襲人的心魄，很美，明曉殊站在兩個人的身後，抬首看去，這一次的墓碑上有字了，三個字：聖君耀。

她沒聽說過這名字，這就是柯以威戰友的名字吧。

無聲的默立著，視線也悄悄的掃過一個花圈。

敬送吳將軍永垂不朽。

吳將軍，那是多大的官呀，那麼大的官絕對不是象柯以威這個年紀的人可以當的，柯以威的這個戰友的名頭也太大了吧。

沒有人出聲，一身軍裝的柯以威挺拔的站直，立正，行了一個軍禮，那動作，那姿勢，嘖嘖，真的太帥了，但是這會兒，不是讓她欣賞的時候，她看見奶奶流淚了，靜靜的看著這墓流淚了，也這才發現這墓的旁邊就是608號，兩個墓，居然是挨著的，因為旁邊的墓上的荒草早就沒了，取而代之的也是一片白菊花，所以，她才一時沒有認出來。

天，這聖將軍與旁邊那個墓主人的關係到底是什麼？

明曉殊越來越糊塗了。

時間，就在三個人的靜默中悄悄走過，良久，奶奶抹了抹眼睛，也沒回頭，卻是朝她喚了一聲，“小美，過來。”

“奶奶。”明曉殊莫名的掃了一眼奶奶，不明白她要幹嗎。

“跪下。”

威嚴的兩個字，還帶著顫音，明曉殊一眼掃過柯以威，他歉然的朝她點了點頭，明曉殊只好跪下了，“奶奶，你說。”這樣的場合，奶奶一定是有話說，否則，不會這樣讓她跪下的。

“君耀呀，你瞧，我給你帶來了一個乾女兒，她給你跪下了，等磕了頭，以後，她就跟你的親生女兒一樣，也是叫小美的，她嫁給了以威，就是我的孫兒媳婦，我讓她給你磕頭了，這樣，你就安息吧。”

老人家這次還沒吩咐，明曉殊就規規矩矩的朝著墓碑磕了三個頭，那字面上的意思她可是聽得真真的，看來，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柯以威心底深處的那個小美就是姓聖的。

聖小美，就是他深愛著的女人。